她没有反驳，好像伤害过他最多的就是自己。自己现在这么说，多少有些自我讽刺的意味。
“我……”宋雪发现自己说什么都不对。但她必须说。“曲妙不像你想的那么单纯，她……”
“闭嘴！我曾经也以为你很单纯，到后来呢？你说，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秦息的眼神有些轻蔑。
宋雪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亲自面对梦里想象里的一切，她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对不起。以前是我的问题，我知道错了。”宋雪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抱歉，才不会让秦息反感，他是恨她的。
秦息看着她，果然曲妙说的没错，她只是缺少一个能够让曲航回心转意的借口，他是不二之选。
除了没有权势，在其他方面，他足够和他匹敌。
“听说是曲航主动退婚？”
他还在给自己机会，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她说的可以相信，他在麻痹自己的神经。
宋雪一顿，点头。
“是的。曲航他有自己的难处，他能够那样，我已经很感激他了。”退婚的事情，曲航算是一个人扛下了，就是担心她在宋家受到排挤。对于他，她是由衷感激。
就算此刻，她也在维护。
秦息暗骂自己蠢。
“好了，你说完了？可以走了。”他下了逐客令。
他们本就回不去了，曲妙现在的样子，他们只能成为过去。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成为没有父母之爱的人。他刚才是想什么。
宋雪看得出秦息的真的不想见她，他的眼里只有嫌弃。
“对不起，我承认过去的种种都是我的错，但是你不能和曲妙在一起。”宋雪越发坚定曲妙真的不简单，秦息这个人是谨小慎微的，竟然一点没有发现她的不妥。
秦息不怒反笑：“你还是好笑，我和谁在一起，这关你什么事，你又是以什么身份管？我喜欢她，她喜欢我，我们恩恩爱爱的，你算什么？”
宋雪感觉自己脑子被雷劈了，一片空白。他们……很相爱！
“对不起，我搞错了。”
宋雪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从没有想过这个答案。就算是一时赌气，秦息也不会说这么不负责的言论。
“你这是什么表情？”沈桐看着泄气的宋雪，还以为她会来个开挂，没想到会是这模样，像个活死人一样。
宋雪不说话，她能够说什么，秦息那些话说得很明白，她想了很久，也明白了。只要他好，怎么样都无所谓。哪怕曲妙真的设局让她出局，只要他们真心，她……就算了吧。反正也不登对。
“铩羽而归？”沈桐随口找了个词，也不知对不对。
宋雪摇摇头：“这样挺好，只要他好，我无所谓了。”
沈桐还是不相信，秦息怎么会突然变了心，他不是那种人。
“会不会是哪里错了，你和他说清楚了吗？”
宋雪点头：“他说了，他们很相爱，他也不待见我。”
心，还是痛的。
沈桐无法说服自己，秦息是偏执的人，或许他有什么不得已。
“万一那个孩子是假的，那可怎么办？”沈桐不得不提醒宋雪，既然曲妙可以下药，那她也完全可以自己服用。
这也是宋雪担心的，从秦息的表情看，他应该是跟曲妙有过。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揪着的痛。
“他是医生，不傻。”宋雪不想去想孩子的问题，秦息对曲妙是袒护的，她说了也没有用。
沈桐说：“可曾经那么喜欢你，怎么会就变心了呢？”
宋雪反而释然了，曾经喜欢你，的确，是曾经。
“你也说了，是曾经。”宋雪看着窗台上的仙人球，听说嫁接了昙花。“他也是人，人心都是肉长的，痛了，变了也正常。”
“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呀？”沈桐完全不能理解宋雪究竟在说什么，就像是发烧说胡话。
“算了吧，我回去了。”宋雪起身，她只是想和沈桐告别一下，这次回去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她努力过，但是没有结果，她认了他不爱了的事实。
“你真的说过了？说过你也很爱他，不想分开，曾经都是不得已，还有曲妙她害你？”到了车站，沈桐一把拉住宋雪，连珠炮似的问。她不想相信，这一切好像是否定着她的爱恋一般。
宋雪怔住了。她好像没有说过，但是她已经表达了。秦息那么聪明，又很懂她，不会不明白。
“你不会没说吧？”沈桐一把拉住她，宋雪这表情，很明显，话没有说清楚。
“他应该知道的。”宋雪低下头，她真的很想一个人安静。她很痛，她需要一个地方，疗伤。
“什么叫他应该知道，难道你对他的感情只配得一句他应该知道，你还是让我刮目相看。”沈桐气急了，一把甩开宋雪。
宋雪像是被她一下子甩醒了。
她真对不起自己。
“我知道了，你不要生气了，我现在就去找他。”宋雪说完就往外走。的确，她应该告诉他，告诉他一切。哪怕不能挽回，至少也不要留有遗憾。
宋雪敲了门，是曲妙开的门。
她咬了咬嘴唇：“我找秦息，他在不在？”
曲妙脸色不大好，她才和秦息拌过嘴，秦息情绪不大稳定。说好一起做饭，他一下子就没有兴致。
“他出去了。”曲妙不想看到宋雪，但是她不能赶走她。“你先进来吧，应该过一会儿就会回来了。”她客客气气的让出位置。
宋雪微微怔了数秒。
“嗯。”
“坐吧。”
曲妙一副女主人的模样，宋雪难过的难以自抑。
“他什么时候回来？”宋雪不想和曲妙相处，现在她一看到她，她就会想起自己对秦息的伤害，心里就只有恨。
“应该快了吧。你和他很熟吗？”曲妙开始话了家常。
一副天真不知的样子，宋雪真的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好。
“嗯。”最后，她只能哼出一个字节，压住愤怒。
曲妙却像是开了闸，说起了她和秦息的往事。她说得绘声绘色，郎情妾意。宋雪听得快要疯了。
她努力克制，不愿意和曲妙有冲突。毕竟不知道孩子是真是假。
万一……万一是真的。
她被自己的猜测吓到。
却又没有一丝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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