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润堂啊……”
姜莹莹若有所思，在面前的酱料里翻出这家店标签的几种，分别尝了尝，眼里划过一丝失望。
没有一样味道的。
“嫂嫂，怎么啦？”祝小米很敏感，语气变得小心起来，“顾哥哥给我的东西，不好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很好吃，想再买点尝尝。”姜莹莹回过神来，摸摸祝小米的脸蛋，连忙安慰道：“我家小米果然厉害，我也觉得这个最好吃。”
“……那我明天能找顾哥哥玩吗？”
祝小米边说着，边观察姜莹莹的脸色，得到了同意，才欢呼一声往屋里跑。
“我明天要穿新衣服！”
顾子志来了，连最喜欢的二哥都抛在脑后。
姜莹莹哑然失笑。
经过上次一事，酱料厂的生意平稳了几天，不过姜莹莹没有放松警惕。
“嫂子！我来了！”
这天，姜莹莹刚出厂门，迎面走来一男一女，她定睛一看，立刻笑开了。
“进宝！妹夫！”
“莹莹姐！”
徐进宝结了婚，打扮比以前成熟不少，眉眼间尽是小女人的光彩。
她很久没见姜莹莹，心里想得不行，徐招娣捎来话，说姜莹莹这边想让谢志豪帮个忙，她左右没什么大事，心里一合计，也厚着脸皮跟来了。
姜莹莹亲自下厨，借了厂里的小灶给他们接风。
“莹莹姐，你的手艺还是那么好，要是我能学到一星半点就好了。”徐进宝也学做饭，但无论如何都欠些火候，因此羡慕不已，一口口吃得停不下来。
谢志豪婚后很宠她，什么都纵着，不知不觉间，她举止投足间，竟也有了些娇憨的意味。
姜莹莹乐得见到这样的她，三人吃过了饭，看姜莹莹有话要说，徐进宝就溜去看厂子里的设备，要知道，这可是姜莹莹的第一个厂呢！
“嫂子，这回叫我来是什么事？”谢志豪开门见山地问道。
“想让你帮忙查点事。”
姜莹莹也大大方方地说了，谢志豪是特种兵出身，侦查能力绝对有保障，本来如果祝铭宇在的话，她会拜托他，可最近不知道部队出了什么事，祝铭宇好些天没回家，她也不想麻烦，就盯上了新鲜出炉的妹夫。
三言两语交换了信息，谢志豪心里有个模糊的计划。
“行，我办事你放心吧！”
姜莹莹笑眯眯的，“你们刚结婚，为了我跑到这地方，也是我的不是，这些天食宿我包了，就让进宝在这儿好好逛逛，算是我的谢礼。”
谢志豪连忙推辞，却被姜莹莹以徐进宝是她妹，她做姐姐乐意照顾为由，挡了回去。
三天后。
姜莹莹一大清早就出门了。
她到洪润堂门口时，伙计们还没开门，只有沿街的早点摊子上，已经零星坐着几个人。
“老板，你这儿都有什么啊？”
“哎，要不要尝尝我家的大酱卷饼？酱就是洪润堂的，可好吃！”老板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动作利索，厨具也收拾得很干净。
姜莹莹看着顺眼，就要了一个。
卷饼是杂粮糊糊摊的，拿在手里薄得能透光，口感柔韧耐嚼，里面夹着土豆丝，咸菜和黄瓜条，刷上层浓郁的酱料，入口唇齿留香，感觉一整天都精气神都起来了。
“老板，你觉得洪润堂哪个酱最好吃啊？我等会儿想买点回去。”
姜莹莹又要了碗豆浆，坐在离灶台最近的桌子，状似无意地问道。
“这我可说不准，你等会儿可以进去尝尝。”老板看这会儿没客人，看姜莹莹清秀年轻，也觉得有话题，便和她打上了话。
“唉，实不相瞒，我家孩子啊，最近挑食得不行。”
姜莹莹叹了口气，苦笑道：“眼看小脸都瘦了，我这没办法，就想买点新鲜的回去，洪润堂的酱也买过几种，实在不知道该换什么了。”
“哎，这现在的小孩，就是难养，你都不知道啊，这洪润堂东家的孩子……”
就在这时，摊子上来了客人，也要了卷饼，女老板立刻忙活起来。
“东家的孩子怎么了？”姜莹莹追问道。
“难养咯！据说也挑嘴得很，搞得老板年年为了孩子单独酿酱，也酱都是按缸做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完，难免最后要倒掉的！”女老板随口答道。
“这样啊……”
姜莹莹若有所思。
“老板，这洪润堂东家的孩子，你知道叫什么吗？”
临走前，她随口问道。
“叫顾子志啊，昨天还在店里玩呢！”
顾豪经营洪润堂多年，他祖籍山东，手里好些酱料方子，自从十几年前来了十七镇，就此扎下了根，娶妻生子，直到今日。
前些日子儿子被拐，他着实心惊肉跳了一番，好不容易人回来了，又结结实实病了一场，他在医院陪了好些日子，前天才出院。
他终于腾出手来，到店里看看，结果一问销售额，还是降了好些，不由脸色有些难看。
“东家，姜家酱厂搞出个什么能买半价的酱料罐子，最近传得人尽皆知，咱们好些老主顾都说要去尝尝鲜，您看，这怎么办啊？”
有伙计给他端了杯茶，接着发愁道：“要是再不拿出点新货，咱们在这镇上的生意就难了。”
“哼！哗众取宠罢了！”
顾豪冷笑一声，“生意要讲究细水长流，诚信为上，她这样贴钱赚吆喝，我看能撑到几时！”
他认死了理，觉得对方这样赔下去，迟早要倒。
但他心里也清楚，这一切的前提是，这洪润堂要能扛到那一天。
儿子常年服药，他这生意不能倒。
“顾老板说得好啊，生意细水长流，不争于一时。”
忽然，一道清澈略带笑意的女声打断了他思路。
顾豪一扭头，迎上一张笑盈盈的脸。
姜莹莹笑得和气，“我姓姜，今天是特地来找顾老板的，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
“姜？姜家酱厂是你的？”顾豪打量了几眼，皱了皱眉。
姜莹莹看着他与顾子志如出一辙的眉眼，心里浮现出一个想法。
“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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