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沈凝烟的话，残暮置于暗夜中的一双眼睛蓦地一沉。
“那你现在还爱他吗？”这是他想知道的问题，虽然最后问题的答案不会影响他要将她带走的决定，但是他依旧想要知道。
“爱。”明明知道这个答案会刺痛他，可是沈凝烟却无法欺骗他，更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当听到沈凝烟的回答时，残暮面纱后的唇勾起一抹冷笑，他就知道自己会听到这样的答案，果真如同他预想中一样，明明知道自己听到这个会痛，可是依旧想要开口问，以前的他从来不这样的，现在竟有这样受虐的心理。
残暮垂眸看着脚下的人儿，接着天牢内昏暗的烛光，他看到了她手的关节处磨破的皮，依稀有着斑斑血迹，他的心前所未有的痛。
“他都这般对你了，你还爱？”残暮承认自己真的不懂。
“我没有办法，明明他都这样对我了，可是我却阻止不了自己去爱他。”这个问题是沈凝烟这几日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也一直在努力的说服自己，可是唯有她自己知道，这都是徒劳，“残暮，我已经无可救药了，是吗？”
听着她的话，残暮沉声答道：“是。”
“我自己也知道。”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也别无选择。
“还有一个人可以救你。”
“你吗？”
“没错，就是我。”
还有一个人可以救你，那就是我。
在残暮的眼睛里，沈凝烟再一次看到了他的认真，她记得自己上一次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这个神色是什么时候，是她毁容之后他要将自己带走时。
刹那间，沈凝烟竟忽然想要随这个男人一走了之。
“你怎么救我？”可是那终究只是刹那间，只是沈凝烟一时之间的冲动。
“我带你离开。”听着她的询问，残暮的心间莫名的燃起了一丝希望，“我之前答应过你，要带你去那个极美的国度，现在你就随我离开，我带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然后……让你慢慢忘记他，再……爱上我。”
让你慢慢忘记他，再爱上我。
这是来自残暮的表白，这样的话对于残暮来说是极难的，可是只要当他面对沈凝烟的时候，他就会有极大的勇气，这一切的力量都是因为他爱她。
沈凝烟竟记不清楚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说：我带你离开。
“残暮……”
“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看着沈凝烟开口说话，他蓦地出言打断了，“我不需要你现在就告诉我，当你真的想清楚以后，再告诉我，我可以等你。”
“我现在已经考虑清楚了。”沈凝烟看着残暮欲要转身离开的身影，出言道。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残暮久久没有转身，“你确定自己想清楚了吗？”
“我确定。”沈凝烟毫不犹豫的答道，看着面前高大的背影，她慢慢开口道：“残暮，我现在不能随你离开。”
虽然残暮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个答案，可是当真的听到的时候，心依旧忍不住一沉，这一刻他终究意识到，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与焰逸壅在她心目中的位置，真的相差太远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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