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正豪死了，“人妖案”也告一段落，虽然还有很多细节让卓文涛百思不得其解，但现在也是死无对证了。三人在湖边待了会儿，直到吴越醒来，眼神里依然是惊恐。
“不用怕，人已经死了，他承认都是他做的。”卓文涛深吸一口烟说，“不过，吴经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还是少做点儿好，虽然法律制裁不了你们，但做多了也折寿不是？”
吴越自己心虚，低着头，也不敢正眼看卓文涛“是是是，以后不敢了，不敢了……”声音小的像蚊子。
“我通知警队了，他们会派人过来处理，等他们来问一些循例要问的问题，你们照实回答就好。”不知怎的，卓文涛突然觉得有些凄凉，案子破了，他却没有一丝喜悦，更多时候他倒希望世界上没有警察这个职业，因为每每看到这种场面，他的心情都会十分压抑。是对犯罪分子的同情吗？不，当然不是，卓文涛无法面对的，是那些犯罪分子的家人以及被他们伤害过的那些人的家人，这些人是何等的无辜？
“卓队长！”白雅洁看出卓文涛的心情不好，跑过去小声对他说“有时间的话，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关于那个孩子……”白雅洁指了指卓文涛的脖子后边，“很感谢你为姗姗找到了凶手，她可以放心去投胎了，所以我想知道关于这个孩子的故事，看能不能帮到你！”
说真的，如果不是经过这次事，卓文涛不会相信这些，但是发生了这么多事，对于白雅洁不能说百分百地信任，至少有百分之七八十吧！
“嗯，等这个案子结了吧！”可能干这行久了，见惯了打打杀杀，生生死死，即使开始相信那些所谓的鬼神之说，倒也不害怕，相对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来说，人还是要可怕很多！
这时，警队的人也都到了。“你们在这儿做下笔录，做完就可以回去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卓文涛跟众人打了声招呼，先行一步，对于这个案子，他还有些想不通的地方，必须好好想清楚，不然就算能结案，这些问题也会折磨得他睡不着觉。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警队，门口刘大爷又将他叫住……“涛儿！又熬夜了？来！大爷这儿有吃的，进来垫吧两口！”卓文涛有些欣慰，忙碌了一天一夜，有个老人能这样关心你，心里暖暖的。“不了刘爷，我吃过了！”人在极其疲累的时候是没有胃口吃饭的！“那也得喝口热水，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会照顾自己，都把身体弄坏了可咋办？大爷老了，可是没糊涂，你说吃过了是敷衍我呢……”刘大爷絮叨着，在卓文涛看来却是暖心的关切。
“真的刘爷，我吃过了！您放心吧，我都多大了，知道照顾自己！”边说边往里面走，没想到刚一转头就跟一个人撞到了一起，对方“哎呀！”一声，手里端的水洒到了卓文涛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还没等卓文涛道歉的话说完，只听对方开口就骂！
“姓卓的！你长没长眼睛啊？是不是头和屁股又装反了你？”一边说，一边头也不抬地整理自己的衣服，不用看，听着声音就是许佳晨。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许大小姐！我不是没长眼睛！而是您美丽的外表亮瞎了我的眼睛！您没事儿吧？”卓文涛也没好气。
许佳晨定了定神，“算了，看在你难得夸我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再说了，我不习惯跟一个整天顶着屁股到处跑的人说话。”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得！跟她吵架，卓文涛从来就没赢过！倒不是她嘴巴多厉害，而是她每次都不给人还嘴的机会！
一旁的刘大爷看的津津有味，“涛儿！你这桃花运不错啊！哈哈”
“刘爷！您就别拿我开涮了！我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这位大小姐什么，总是对我横眉竖眼的，一见我就开怼！”卓文涛自言自语，可不知怎么的，虽然被骂，却忽然觉得一下子轻松不少，甚至都不觉得累了！
“对了，涛儿，这儿又有你一封信！我说这是谁啊？”
卓文涛接过信封，又是没落款，这到底是谁啊？
“行了，刘爷，可能是我远方亲戚吧，您甭操心了！改天请您喝酒哈！”
“每次都说要请我喝酒，你倒是抽出时间来啊！”刘大爷小声嘀咕，他倒不是在乎那顿酒，只是想有个人好好陪他说说话。
到了办公室，卓文涛迫不及待地拆开信，信纸被折成很好看的叶子型，上面写着“如彼翰林鸟，双栖一朝只。如彼游川鱼，比目中路析。”
卓文涛拿出上一封信，对比了一下，基本能确认出自同一个人之手。但是这什么意思呢？上次他没当回事，以为是谁恶作剧，或者是给错人了，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对啊!百度Google一下不就知道了！于是他把两段话都输入到百度搜索栏，一看，这两段话都是悼念亡妻的啊！开什么玩笑？跟我有什么关系？咒我死老婆？关键我也没老婆啊？
一连串问号在卓文涛脑子里转来转去，他思来想去，依然没有头绪，想着想着就在椅子上睡着了。
梦里，他又见到了孙正豪，还有他的老婆，杜若楠，他们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看到卓文涛，还叫他一起吃，阳光撒在餐桌上，桌上摆着几个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一切都那么美好。卓文涛走到餐桌前坐下来，正准备动筷子，低头一看，发现碗里哪是什么饭，明明是一碗血肉模糊的人体器官！再抬头，孙正豪夫妇正拿着沾满鲜血的手术刀看着他，脸上的皮肤是溃烂的，还露出一副诡异的笑容。卓文涛想喊却喊不出来，想跑却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这对夫妇朝他扑过来……
卓文涛猛地向后一跳，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他狼狈地坐在地上，头上全是冷汗，他长吁一口气感叹到“幸好只是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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