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史长新讲得非常绕，但是金城舞明白他的意思了，史长新讲得这个其实是几个伦理难题。
比如现在黎大隐和他的黎家班实际上大部分并没有犯罪，但是金城舞凭自己的直觉认为黎大隐有可能造成更大危害。
这里有三个损失级别，比如现在已有的犯罪是10，那么放纵后一网打尽损失是100，而打草惊蛇，可能最终导致损失1000。
现在对于金城舞的选择难题就是，应该现在制止已有的犯罪10，打草惊蛇，留下更大的隐患，导致可能损失1000呢？还是暂时麻痹他们，等他们全部暴漏出来，通过损失100，来一网打尽，从而制止可能的最大损失1000呢？
这里存在第一问题，就是金城舞无权断定任何人的主观恶意，你不能仅凭自己的感觉就给人家划上潜在罪犯的标签。
同时还存在另一个问题，如果金城舞是对的，那么就意味着，现在动黎家班就是打草惊蛇，意味着金城舞的行为很可能导致更加严重的后果。
假设现在黎家班损害10个人的利益，那么放纵黎家班，那么可能会损害100人的利益。但是如果现在打草惊蛇，让黎家班隐藏得更深，等再次事发的时候，可能就是损失1000人的利益。那么本来可以不损失的这900人的利益，实际上是因为金城舞的行为间接造成的损失。
但是金城舞还面临一个选择，他是警察，他的天职就是制止犯罪。既然已经有犯罪发生，并且被发现，已经有10个人的利益被损失，那么他应该第一时间去制止。
可是如果他现在制止了，就会造成990人的利益损失，如果他不制止，就是用现在这10个人，以及随后的90人，总计100人；来换取后面900人的利益不受损失。
可是他凭什么决定别人的命运？
金城舞还没想明白该怎么办，黎家班开始出现新的变化。黎家班成员，以及他们的学员们纷纷开始消失在虚拟世界里。
史长新把这事报告给金城舞之后，金城舞感觉这里可能有问题，因为这个黎家班的动作太一致了，并且连带核心学员都一起从虚拟世界里消失。
“把消失这些人前一段时间的活动记录调出来，查查看是否有什么问题。”
史长新将这些人活动记录调出来，仔细查了一遍，但是没有太多有价值的地方。这些人都被是被要求离开虚拟世界，在现实世界举行学习班。
这些黎家班用了一个共同的结构，说是学习气功的话，想要有真正的突破，必须在现实世界里进行。因为虚拟世界里只有人的意识，而气功需要人体的配合，否则很难练出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气功。
黎家班找的这个借口非常正当，连金城舞这种存心找茬的人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队长！怎么办？”史长新算得上是金城舞的小跟班，他知道金城舞大概怎么想的，金城舞肯定觉得黎家班可疑。
“等等吧，我跟上面申请，调阅下他们在现实世界的监控记录。”金城舞只是虚拟世界的一个警察，他并不负责现实世界。如果办案的过程中必须要介入现实世界，就必须向上打申请，通过上级协调现实世界警察部门，才能调动相应资源。
金城舞有点不甘，因为这次黎家班几乎团体脱离了他的视线，这个感觉非常不好，他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长新，你把黎大隐的监控全部调出来，从头开始查一遍，看看是否有什么可以的地方。”金城舞破天荒采用语气温和的商量口吻。
“从头？从什么时候开始？”
“恩……有记录开始吧。”
“……队长，我强烈要求跟小琴一起查。”
“行！行！我来安排，你赶快给我结果，你知道的，这事很重要。”
“好吧，好吧，我就是个加班跑腿的命。”
??????
金城舞在绞尽脑汁的琢磨黎家班的时候，现实世界里黎家班的学员已经全部苏醒，并且开始逐步聚集起来。
这些学员分布在五艘地球号生活舰的各处，他们如果想要在现实世界聚集起来，经常要在地球号内部跨越上千公里距离。
好在每人都有自己的机甲，可以驾驶机甲在地球号快速飞行，这让聚集活动不至于那么困难，这些学员先后聚集在各个地球号选定的会议中心里。
黎家班的学习班已经举办很长时间了，黎家班从中选取了很多核心学员，这些学员都和老师保持这紧密的私人关系。
因为现在正好处在曲率航行状态，绝大多数人类都处在休眠状态，地球号内部空空荡荡人迹稀少。
于此同时，黎大隐正在其中一处会议中心，与荣书香坐在一个幽静的房间里。
“书香，你知道吗，我正在做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你会知道的，你会亲眼见证这一时刻。”黎大隐深情的望着荣书香，他顺手抓过荣书香的手，忘情的摩挲着。
荣书香惊讶的挺直了脊背，用力的抽回手。“黎大师，请你自重。”
“书香，你怎么了？我们不是一直相处得很好嘛？”黎大隐诧异的望着荣书香，他自问该做的功夫已经做透，该收获甜美果实了。“我们志趣相投，你跟我在一起不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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