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孟晗似乎洞察到了她的一些心理，他这时感慨道，“见面三分情啊。心里是不是还有这个人，只需见一面就知道了。”
许璟，“……”
涂孟晗这时透过大大的玻璃窗，望到了马路对面的糖炒栗子店还开着。
他这时说，“我们来打个赌吧。”
许璟，“？”她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
涂孟晗，“我赌你，会去找他。”
许璟，“……”
“赌注是……”他朝窗户外面一扬下巴，“对面店里的二斤糖炒栗子。”
许璟这时站起身，“……我绝不会去找他。你想吃板栗，我现在去给你买……”
涂孟晗不疾不徐地淡淡一抬眼，“我自己又不是不能买。你急什么？怕输啊？”
许璟，“……”她怒目圆睁地看着他。
涂孟晗仍是一脸淡定，“你看看你，又生气了。你明明不是这么爱生气爱计较的人……”
许璟离开涂孟晗的诊所。
她不能开车，也没叫代驾。也没打车。
她就这样，走了接近一个钟头的时间，走回了公寓。
回到公寓，她酒劲散了，也走出了一身的汗。她冲了个澡，熄灯，睡觉。
第二天，N市周边城市有一小片地区数据回传出现了问题。本来，这样的问题许璟只需安排手下两名技术去出差，查看完出现故障的原因，把问题给解决了就可以了。
但是……她想了想，带上邓苏，亲自开车过去了。
这一忙，等到再回到N市的时候已是周天。休息一天，周一继续上班。
上午例会，总经理佟川从新加坡回来了，他特意表扬了技术部在上一周里的出色表现。对此，许璟谦虚地做出表态：会继续努力。
散会后，趁人散得差不多的时候，邱逢春这时小声对许璟道，“下去准备去跟美佳澳签了。”
许璟一惊，“……美佳澳那边定下我们了？”不知怎么，她心里忽然感到有些不安。
“据内部可靠消息，美佳澳这次准备同时签我们跟极星两家。购买比例是，他们占4.5，我们5.5。多的那一个点，我觉着是美佳澳念着旧情，卖给我们的面子。”
听他现在这样一说，许璟稍稍有些放心了。她以为，这样也算皆大欢喜吧。
邱逢春这时继续，“我们虽然保住了这一单，但仍被极星科技吞掉了将近一半的份额。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还是亏的。他们赚了。”
许璟，“……”
“你知道极星科技这次为什么能从我们的老客户手里，抢走我们接近一半的份额么？”邱逢春看一眼许璟，问道。
许璟，“……他们的算法……比较先进？”她尝试着回答。
邱逢春摇一摇手指。
“这不是最根本的原因。咱们就算把欧洲正在试用的那套二代软件拿过来也还是一个样。”
许璟，“……”
邱逢春这时四外看了看，他压低了声音，对她道，“因为老外这东西，拿到中国来，就是个‘水土不服’，这个问题的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既不了解中国市场，也不了解中国国情，总是搞想当然的那一套。之前，我们没有竞争对手的时候，人家不得不用我们的数据分析软件，所以我们能够所向披靡。这几年，随着国内的大数据研发公司越来越多，我们的生意……就渐渐不行了。就是这么个道理。”
他和盘托出，解释给她听。
许璟，“……”她似乎有点难以置信。
“怎么？不信？”邱逢春瞥了她一眼。“论做技术，你是行家。但是做市场，跟哥比，你还太嫩了。哥对市场的感觉和判断，说实话，你一时半会还真学不来。这得有天赋才行。”
许璟没继续跟他纠结这个问题，只问，“极星科技那边什么时候跟美佳澳签？”
邱逢春这时看她一眼，“这我就不知道了。你问这个干吗？”
许璟只淡淡道，“没事。随口一问。”
跟邱逢春分开，许璟去茶水间倒了杯咖啡。回到办公室，她握着咖啡杯，站在窗前，静静地望了一会儿窗外的高楼大厦。
她忽然想到了上周，他跟美佳澳的人的那段对话……
“李老板在N市还待几天？”
“等这一单结束。”
……
这一签完，他就要回去S市了吧。许璟突然感到有些心烦意乱。
下午三点半的时候，邱逢春给她发来条消息，“Done（搞定）！”
她知道这是他跟他们签完了。
那么……极星科技呢？会不会也签完了？他是不是……就要赶着回去了？
许璟突然间坐立难安。
迟疑一下下后，她开始不自觉地在脑中搜索可以探知他行踪的途径。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来……
她已经很久没跟徐橙子联系过了，只上上个月，徐橙子发布了一条动态，她随手点了个赞。
她知道她还在北宸软件的。
许璟这时翻出徐橙子的工作Q，她跟她打了声招呼。
没想到她很快回她。
“呀，你终于冒泡了。从国外回来了吗？”她依旧那么热情。
许璟，“嗯。现在在N市发展。”
徐橙子，“……咦，这么巧？老大最近在N市出差。”
许璟顿一顿，“我看到他跟祁邵了。”
徐橙子，“我的天呐！你们还真是有缘。”
许璟，“他什么时候回去？我想着……请他们一起吃个饭。”
徐橙子，“……我不知道呀，机票不是我定的。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
对于徐橙子的热情，许璟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动。
不大会儿，她回她，“我问了他们那边的行政了，说老大和祁邵明天上午的飞机。”
许璟一颗心落地了。
“谢谢你啊。恐怕，请吃饭大概是来不及了。”她随手发了个遗憾的表情。
“哎呀，好可惜啊。”徐橙子也说。
许璟稍稍犹豫了一下，她想问她，“他现在……还是一个人吗？”
她打了字，还没发送，又被她给删掉了。
她感觉这话……她实在是问不出口。
正当许璟叹一口气，要关掉聊天对话框的时候。徐橙子又发来了一条信息。
“老大这么多年一直是单身。有人追他都追到公司里来了，但是没见他跟谁在一起过。大家都说他是忙到没时间谈恋爱。”
许璟，“他还这么忙的？”她佯装不知。
徐橙子，“是啊，咱们公司的业务拆分了，他现在有两家公司要管的，你说能不忙么。”
许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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