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的老者慈眉善目、和蔼可亲，他一只手拉着他的手臂，而另外一只手则亲密地揽在他的肩上。
可是少年却是一脸的冷漠阴郁，看不出半点情绪与情感。许璟想了想，跟他现在的气质倒是有几分相似的。
她准备把相框放回去。
手刚抬到一半……她又停住了。
她又看了看上面的少年，感觉，跟现在的他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现在的他冷是冷，但绝不是冷漠。他除了话少外，给人的感觉还算正常。
她看着照片中的他，一时有点……想不明白。为何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会有如此阴郁漠然的表情？
许璟的思绪忍不住地飘回了自己当年。十二三岁时候的她正在读初中，那时候的日子十分穷苦。没有钱交补课费卷子钱，她就去镇上拾废品捡垃圾卖，还帮人带小孩卖东西……洗衣煮饭喂狗。
许璟觉着自己的性格……一直都有一些敏感和胆小的。但是没有消极不振，也没有那么的阴郁冷漠。
他的条件应该比她好太多了。
从小帅到大，成绩好，家庭条件又好，年纪轻轻就是个小老板了。许璟实在不明白年纪轻轻的他那漠视世界，与一切为敌的眼神到底从哪里来的。
只是，她不了解他的过去，仅凭一张照片，许璟觉着自己的想象力还是太匮乏了。
她把相框轻轻地放了回去。
许璟找好了书便出来了。
回到座位上。
“书！”背后的人说。
“嗯？”
“拿过来！”
“哦。”许璟赶紧把书给抱了过去。
李北宸这时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他拿起一本书来翻了下，问，“英文原版的能看懂吧？”
许璟点了点头，“可以的。”
李北宸不说话了。他从桌子上捡了支笔，将书翻到目录页，在上面飞快地勾划起来。
一本书勾完，他换下一本。中间有几章内容，被他标了重点以及在内容上做了下划线。划完线他把这几页折起来，以方便她待会儿能快速找到。
不多时，李北宸将几本书划完了。他把书往她面前一推，交代道，“把这些内容看完。中间有不懂的就问。”
说完，李北宸座椅一转，他很快转回身去敲代码了。
许璟，“……”
她看着面前这些厚重的英文原版书籍，不禁疑惑，这些……他全部都看过且看完了？
*
在许璟研究渲染器的几天里，李北宸已经把“无铭”项目底层的基本框架给搭建得差不多了。
这一天，他交代她，在底层基础上先写一个场景空间划分的基础功能出来。
许璟，“……你底层已经搭好了？”
李北宸，“嗯。”
说话间，他把底层代码发给了她。
许璟，“……”
他做得好快啊，就算是编程高手，这个时间，也还是太出乎人意料的，许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了。
她打开了李北宸的代码，大致看完后，许璟皱着眉想了想他的写法，不是很理解。他的这种写法概括起来就是：简单又繁复。
很多应该精简的部分他给写复杂了；而另外一些有用的功能，他似乎又并没有打算做深入开发。
很多地方被他给写死了，这对于程序底层来说是大忌。能这样写的人要么是脑袋有“坑”，智商不够用；要么就是极度自信，甚至是……自负。
许璟再思考了一下，她认为……完全有比这“性价比”更高的方案来。
只是，他才是项目“主程”，她有自知之明。
许璟静下心来开始做功能。
功能很简单，第一次提交任务……
李北宸看后，他回了她几个字，“换一种写法。”
许璟疑惑地问，“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李北宸，“这么简单的一个功能被你写得这么复杂？”
许璟，“……”
这正是她对他那个底层框架的看法好吗。像场景空间划分功能这种，直接在上层用八叉树空间坐标来划分就好。许璟不明白他为什么将一部分功能根植于底层框架里，让她现在不知该如何着手。
不过，程序开发，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思路，一道“题目”也可以有多个解。或许，她的思路不对他的想法了。
许璟这一次没什么情绪地回复他，“好。”
她想了想，换了一种写法。
再次提交过去不久，李北宸回她，“你这写得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越写越乱！”
许璟，“…………………………”
李北宸，“底层代码你看了没有？”
许璟，“看过了。”她小声回答。
“理解透，按照那个思路来做功能。”
许璟，“……”说实话，她并不认同他的那个写法。
“呃……之前的这两种写法到底哪里不行了？它们……可以用的。”她小心翼翼地鼓起勇气说。
李北宸微微停顿，然后洋洋洒洒回了一句话，“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许璟，“……”
这等于没说，她有点被他惹烦躁了……
下午茶时间。
这一天公司的下午茶是水果和酸奶。许璟在前台领了东西刚要走，徐橙子朝她招招手，“小美女，你周末想不想逛街呀？”
逛街？
许璟没什么心情地摇了摇头，“不太想逛。”
徐橙子看着许璟脸上的疲倦和一身的穿着，突然有了一丝同情。
“你说你，当什么程序员啊。你看看你，现在浑身上下哪里还像个女孩子的样子……”
许璟素面朝天。牛仔裤，牛仔服，里面一件格子衬衫。她几乎没时间关注学习和工作以外其他的事。
“你的上司可是处女座的，在他手底下干活儿要当心咯！”徐橙子这时小声提醒她。
“谁是处女座的？”
“咱们的宸爷。”
“……”
“处女座怎么了？”许璟对于星座一窍不通。
“你不知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处女座的人太追求完美了。”
许璟，“……”
“不好听地讲就是爱吹毛求疵。”
吹毛求疵？许璟一愣。
是有点。
她写的那两个方案，都是边写边测的，一不报错，二没有Bug，这样的功能是可以用的，许璟实在不解这样还有什么问题。
而现在，好像用徐橙子的这个解释就能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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