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齐晓也忍不住惊叹：“此诗只应天上有！”
字字相扣，甚至细细品味一番，还有一种留存于齿间的韵味！
尤其是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这两行诗，描绘出来程处立的相思之情，抬头望着明月，低头思念脚下的故乡。
脚下便是殷实的土地。
甚至每每揣摩一遍，都感到了不同于寻常的味道。
如果说程处立的诗，经得起揣摩，那么相比较齐晓的诗，就看起来没有那般的值得人揣摩，甚至有一种口水诗的味道。
齐晓不断念诵着这四行诗，几乎是陷入魔怔了之中。
台下的百姓，皆都是读过几年书的，甚至大有饱读诗书，行万里路的书生，无疑不是惊骇！
远远看去，只见每个人都是一个表情。
瞪大着双眼，嘴巴大的可以塞下一颗鸭蛋。
但在几秒之后，几乎每人都如同魔怔了一般，念诵着程处立的诗。
场面陷入了一种诡异，一种被压抑着的狂热气氛。
“床头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每个人的口中念诵着。
就连那一向掉钱眼里的赌摊的摊主，都开始痴呆了，手中的银坨掉落在地。
……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李二陛下的眼中露出惊骇，是一种这辈子都不可能听到有此诗，却真真切切发生了奇迹的那种惊骇。
但他总归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就从这种惊骇的神情中缓过来。
他的目光暗沉了下来，死死盯着程处立，想要看破这嬉皮笑脸背后真实的程处立。
可无疑，就是看不破。
此诗，没有几十年的阅历，根本不可能写得出来。
如果写得出来，就等于程处立不是一般人！
诗在人口中，每念诵一分，就多了一个深意。
李世民神情复杂，看向一旁的长孙皇后：“皇后，您如何看？”
长孙皇后也是如此的惊骇不已，但她听闻李世民的声音，很快缓过神来，有一种羞愧难当的感觉。
“陛下，我觉得此子是奇迹。”
就连她也抱着不太看好的心态，没想到事实狠狠推翻了她和李世民的猜想。
李世民虽然报了期待。
但却没有抱着如此之高的期待，甚至反响还远远超出他所料。
根本不可思议！
就连长孙皇后都如此说，李二陛下的神情更为复杂，心中的陈醋坛子瞬间被打翻了。
这程处立好小子，比他一个皇帝都威风多了。
李世民也饱读诗书多年，也喜好吟诗，但他不得不说，他的造诣远远比不上程处立。
甚至，他走南闯北如此多年。
也没有遇到过程处立这种天纵奇才。
长乐公主。
“好诗…好诗。”
哪怕她长居深宫，从未出过远门，也读出了相思之意。
程处立的诗，好在，每个人都可以懂，每个人都可以明白！
高阳公主。
混蛋，混蛋，我不允许，我不允许！
嫉妒的怒火直接腾的一下瞬间燃气，她心中那种不甘无法抚平。
李承乾。
“这小子的诗是真的？！”
他本还有对程处立产生质疑，但如今众目睽睽之下，程处立不可能作弊，他的诗是真的。
就连一向有些沉默的高士廉，如今也按耐不住，激动带着一丝狂热，极其努力的压抑住心中的兴奋。
“太子，你定要好好纳这等人才！”
使者。
“这小子居然赢过了我高句丽的齐晓？！”
骇人听闻，如此不可能的事情居然发生了。
他更坚定，不能让这人活！
长孙无忌和长孙冲。
心中恐慌不已，如此的变动，更加造成了他们形势的不利，更加迫切的要程处立死！
几息之间。
百姓们更加激烈，更加兴奋的掌声响起。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是出于对程处立的尊敬，哪怕先前不相信程处立的实力的人，如今都打心底里敬佩了。
“好诗，好诗！”
“我从未听过如此好的诗，这等诗是绝诗！”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就是百姓们给予的极高评价，恐怕，这辈子都没有人能超越程处立的诗了。
程处立笑了笑，这种感觉，就好像前世，外国人吃中国美食没见过世面的感觉。
这诗在前世极为平凡，但不得不说，在前世的成就。
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得罪了，李白大哥！
程处立不卑不亢地朝着百姓们抱拳道：“多谢，多谢。”
齐晓的脸腾一下就红了，他心中诗人的自尊瞬间瓦解，恐怕是有些没办法接受，脸红耳赤。
他直挺挺地走到了程处立的面前，神情复杂：“你是怎么做出这首诗的？”声音平淡，但却带着些许不甘，些许无奈。
齐晓好歹是诗人，哪怕如此不甘和无奈。
熟读儒书的他，也露出了君子风范，并没有嫉妒。
而是接受。
接受程处立的天才之处。
程处立对他的反应，心中再次升起一丝佩服。
能屈能伸，不懂就问，总比一些小人来的强多了。
“脑子所想，便做出。”
齐晓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但是他没有说出口。
“明白了。”
兴许，他认为程处立是敷衍自己。
诗如何做到脑中所想，就做出？
兴许，他认为程处立到达了极高的境界，肚子里有数不尽的墨水，好诗源源不断。
程处立说的也是实话，他总不能说，抄袭李白大哥。
先不说这些大唐人知不知道李白，但他相信，说出口恐怕他的脑袋离搬家不远了。
齐晓转身离开，最后停顿了下来，转身对程处立抱拳道：“受教。”
程处立也回之以礼，抱拳道：“承让。”
齐晓回到座位上，坐下来的那一刹那，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浑身失去了力气。
耳边传来夸赞程处立的声音，让他感到一丝无力！
原本，他以为程处立只是一个空有蛮力，嘴巴凌厉点的人。
没想到，程处立饱读圣贤书。
是他低估了此人，心中的愧意也油然而生，认为自己狗眼看人低。
齐晓叹了口气，摇着头淡淡道：“不必比了，我齐晓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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