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九和小九结伴同行，紧跟在张老身后，穿梭于古城的小巷之中。
古城繁重，殿宇沉沉，气韵古朴，传承自仙墟前的盛况，遗留至今已有数十万年的光景，依旧不朽，如雪龙盘踞冰原，宏伟大气。
张老双眸混沌，自称是老瞎子，但行动稳健，完全不像是垂暮老人，尤其是刚才一手接引符，令符九有些眼熟。
不多时，天幕逐渐昏暗，三人也停下脚步。
符九左顾右盼，他们来到一条僻静的街道，两侧的房屋残破不堪，一些店铺的牌匾摇摇欲坠，似乎很久没开张。
整条街道都是灰蒙蒙的，来往的人流很少，而且都是衣衫褴褛，面容苍白，还有很多人全身溃烂，如死尸般横躺在街道上。
人群中，二十多岁的青壮年精神萎蔫，郁郁不乐，一副病秧子的模样。
“这边都是‘弃人’居住的地方，和刚才的平民区不同。”张老一步一个脚印，稳稳踏在地上，平静淡然。
符九点点，文献中也说到过，如今的古城等级森严，大一级就压死人。
寻常的平民拥有枯木令，能暂住在街道旁，也能开店营业，活的像个正常人，而修士能得到青铜令，权利就大了些，古城的管制也松了很多。
而像北家大少，他持有黄金令，背后的家族权势滔天，除非是大势力出手，不然谁都压不住他，也只有自己这个强龙非得压一压地头蛇。
符九挺身而立，完全忽略弃人灼热的目光。
小九踏着小步，眼波未泛起涟漪。
她避世万年之久，对世态炎凉早就漠视，更别说她是妖族，本就不是同类人。
“到了。”张老身形一顿，似乎能看见屋子。
符九微微摇头，这间屋子实在太简陋，屋宇破烂，天空暴露出来，门窗都是随便烂了好几年的旧物件。
实在难以想象，一个老人带着她的孙女，能在这里的环境下生存。
张老似乎感知到什么，转身朝符九笑了笑，随后推门而入，符九两人紧跟其后，但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唯有陈旧的家具摆列，十分冷寂。
“张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符九看着老人的背影，心中一怔，忍不住出声道。
张老扫视了房间，摇头轻叹，随即挺直了腰杆，转身看着符九。
他眸光混沌，似乎能破开重重壁垒，直达人心，掷地有声地说道：“你们不用这样，快点走吧，我只是个老瞎子，没什么可报答的。”
符九闻言一愣，笑出声：“我们初来古城，能遇见张老也是缘分，能帮就帮，何需报酬。”
小九没有说话，而是眯起双眸，仔细打量老人。
“罢了罢了，我老瞎子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说话间，张老脚步一移，瞬间来到符九面前，抬手轻轻一点，霎时金光闪烁，华彩千条，仿若一条条幼龙现世，涌入脑海。
“唔~”
很快，符九猛然睁眼，目光诧愕。
“《寻龙秘法》！”
“只是吃饭的家伙事，没什么大不了。”张老眸光混沌，令人难以捉摸，笑了笑，道：“秘法总得有人用，不然埋没了多可惜。”
“寻龙秘法？这是什么？”小九深蹙娥眉。
她在仙墟前就被囚禁，外界的事情少有耳闻，最多就是和那些来神道碑寻求机缘的修士攀谈，所知甚少。
“天下受创，仙尸神物永眠地下，机缘尽断，当时墓府六派横空出世，挖掘仙陵神墓，探寻龙脉，为仙墟的成立奠定了基石。”
符九目光灼灼，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手救来一个人，居然是摸金派的嫡传弟子，而且他借此得到了不传秘术。
他心中凛然，对方是摸金牌弟子，底蕴深厚，就算自己不出手，对方也不会有事。
自己能得到秘法，纯属是对方的胸怀宽广。
小九看见符九如此兴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很快，符九冷静下来，忽然意识到什么，刚想询问，身后就传来一道极为冰冷的声音。
“你们是谁！”
声音坚定，仿若无情。
符九转身，对面走来两人，一男一女。
女子大约二十余岁，面容精致，气质和玉天娇很像，但她穿着普通，给人一种恍惚感，气质不搭配，有些别扭。
他身边的男子，身高八尺，体格消瘦，身穿华服，锦帽貂裘，手中还拿着一把骨扇，宛若翩翩佳公子，初一看特别有灵秀之气。
两人走到一起，感觉格格不入，很是晃眼。
“我们......我们碰巧走到这，有幸遇见张老，相见恨晚，多聊了几句。”符九本想说出实情，但还是将其隐瞒下来。
张老似乎为了应和符九，身躯佝偻，点点头，别有深意地道：“我和这小兄弟一见如故，可谓忘年之交，刚想结拜来着。”
符九嘴角微微抽搐，余光瞥向张老。
小九神情微凝，淡然一笑。
“您下次想聊天，可以让步大哥陪你，他见多识广，肯定谈得来。”女子走过来，挽着张老的臂膀，轻声道。
“没错，若是张老烦闷，可以去我府上做客，随时恭候。”男子挥动骨扇，微微弯腰，目光闪闪，态度十分恭敬。
张老双眸微闭，根本没理会男子，而是拉着女子解释符九，道：“若男，这位是小九，刚才帮了我大忙，你不能寒了好人的心啊。”
听此一言，符九目光微闪，余光瞥向那位青年，此刻他正咬牙切齿，目光闪动寒意，只是女子一回头，他又变回清风秀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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