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和黑无常两个人今日也是不见踪影,陆判也不在近旁。我在房内就抄抄佛经,接着就是睡觉。睡也睡不着,就是冷。凉意袭来,盖着被子也依然在抖。
我本来就不开心,天帝又来给我雪上加霜。
我心想是不是我的天劫要来了,所以就开始不顺了,我做一件事支持的永远少数,总是很多人来耽搁我。大家只能一起玩乐,一起同行的太少了。我看似快乐,实则孤独。看似拥有一切,实则虚无。
努力合群才是孤独。
我还是冷的不行就想着叫人,可是刚要张口就绝望了,因为我已经早先命他们纷纷退下,如今看来我真的孤立无援了。
我感觉自己的身上已经开始结霜,其实都是心理作用,我使劲搓着手掌企图获得一点暖意,但是没有任何作用,我的手掌也渐渐没了知觉,直到我没有力气继续揉搓。
我想挥手变出一堆炭火却发现我挥来回去都无用,我的法术也没了。
那时我想了很多事情,从小时候的玩乐到现在经历过的种种,我想到了我抓的蝶,想到了遇到的那只老虎,想到了爷爷包的饺子,想到了琴声悠扬,想到了比武斗狠,想到了戏法,还有说书先生所说的惊奇故事,想到了我未完的约定,想到了自己撒的谎话和大话,想到了离散的友人,想到了我的爹娘,想到了陆判……
我躺在枕头上,我这枕头不同于别人。大家都盼着高枕无忧,于是连枕头都弄的高高的 ,硬邦邦的,我的枕头里放着的是香草,也比通常的低一点。连睡觉都要系着愿怎么睡的着,我愿舒适一点。
我蜷缩在被子里,来回翻滚,听到了枕头里香草因头的重量发出的沙沙声,以前觉得清脆悦耳,此刻却像是听到了风吹动树梢的声音,我就觉得更冷了。
好比大漠冰封数日,我盖着雪为被。数九寒冬里我穿着夏天的蚕丝纱裙。好比在冰窖里又递给我一碗绿豆汤。
我哆嗦着,等啊等终于等来了人,他们却告诉我:阿荼,你的佛经已经多日未交了,天庭那边实在搪塞不了了,再不交可是要罚的。
仙娥们的腰肢好似盈盈一握就折,她们身形高高瘦瘦,尤其是裹着的束腰,就把身形展露无疑,背也直直的。
她们优雅的把桌上的水壶器具拿到桌子一旁,把纸铺了个工工整整,拿起根狼毫,占足笔墨开始写着。
我很想开口说话却张不了口,我绝望的目睹那仙娥在桌上的白纸上留下几行清秀小字,就走了。
她略略扫了我一眼,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的眼睛此刻是半张着,因为撑不住了,本来眼睛就不大,此刻无法动弹无法发声还睁不开眼,天知道我没睡我快死了。
也不怪他们,如果是我,我也想不到神还有濒临死亡的这一刻。
我心想这约莫就是人间的死吧,死的人心里和明镜儿似的:不行了,我要死了。
但是别人看不出。
我发誓:等我活了,以后左右一定要跟人
,还是三步不离身那种。我还要把她们统统换掉,不够机警。
那些不知冷暖的神仙们,是不知道我此刻的体温的,我觉得我此刻应该就和寒冰床一个性质。
我此刻多么盼望见到那个少年。
视线模糊中,意识散尽之前,那个少年徐徐向我走来。
先是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贴在我眼角片刻,我感觉到了一点温暖。
也许是死前出现的错觉吧。
我猛地感觉心脏那块地有把刀子插在我的心口,很疼,但是却发不出声音也没有力气反抗。
我接着再次醒来后,才得知有人要害我。身在其位的人不想被束缚,不在其位的人甘愿被束缚,一心想要离开的离不开,神仙有什么好,说白了也就是个不老不死的怪物。
世上万般事,半点不由人。
床边是陆判坐在那里,他正剥桔子。他来了一个果盘,里面很多桔子以及桔子皮。
他坐在凳子上,就在我面前,看到我醒后就塞了一瓣给我,我呆呆的咀嚼,还能感觉到心口那块儿隐隐作痛。
他说:那贼笨死了,心太软,还做什么坏事啊。刀既插在你心口了,还不忍。哈哈哈哈哈……
我怒气腾腾骂道:你这变态,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我感到心脏又开始疼似是心脏那块儿的疤裂开了,然后深呼一口气,压低声音似笑非笑的说:我说我怎么感觉那人又把刀拔出来了。原来他计划捅我两刀。
他还在笑:他拿着刀一咬牙一跺脚狠狠向你扎去,但是那刀在快要碰到心口那一瞬就静止了。
然后我伸手去拿那桔子。他把剥好的桔子放到我手里替换了那没剥好的。
他得意的说:“怎么样,凡间刚供奉的。”
“酸爽可口,解渴润喉。” 我又问:“这是什么时候了?”
“大年初一已过。”
我笑了笑:“我安全了。”
年一过就大了一岁。
他也笑了笑:是吧。
那个笑是故作的轻松。九死一生,人生只有离死亡最接近的那刻你才能明白一些事,如果明天我看不到每天都可以看到的东西,那么我会去珍惜什么?
活着已经不易了,因而小时候亲眼目睹爹娘如何死在我面前,焦黑的尸体轻轻一碰似风化般消散个干干净净,抓都抓不到。
你永远不知道多么风平浪静的日子里你会失去些什么东西。就是很多个不经意间,不必难过,但凡失去皆因你本该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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