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到此为止。”
时间是下午，雪花仍然在不依不饶的落着，郑毅拍拍手结束了第一天的教学。
“太好了，终于可以休息了。”
欢呼声从人群中爆发，郑毅视线看过去，她们的表情带着激动，显然压抑了那么久，骤然放松下来，心情是非常愉快的。
看到这样的族人，郑毅仿佛看到了以前小时候的自己，那时候的自己跟眼前的族人有什么区别。
也是不想学习，一听到下课的铃声就跳起来。
欢呼雀跃~！
“好了，该准备晚饭了。”
郑毅打断了族人们的欢呼，他笑着又补充了一句：“今天学习的a,o,e要好好的复习一下，我明天早上会检查，所以…”
郑毅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
“所以…如果明天早上没有背出来或是写出来，你们的早餐会减半。”
“别相互看了，我说的是你们所有人。”
郑毅伸出手，来回挨个点名，然后在族人们表情渐渐僵化之中，心情愉悦的走进了山洞。
“不要啊，毅，你不能这样，我们今天已经很累了，哪还有时间去复习啊。”
“是啊，是啊，星说的不错，我今天好累，真的复习不动了。”
“还有我，我似乎生病了，跟族长一样，得了感冒。”
“对对，我也感冒了，首领我想请假。”
“……”
族人们得哀嚎声传来，郑毅充耳不闻，留给他们一个潇洒得背影，然后施施然回到了山洞里面。
“族长，你怎么起来了？”
郑毅走到山洞最里面，看到族长正站起来，扶着墙壁似乎想往外面去。
郑毅吓一跳，连忙上前搀扶住对方，语气带着埋怨：“您老身体还没好，可别到处乱跑，到时候病情反复就麻烦了。”
“没关系，我身上皮子裹得很厚。”
族长想着摆摆手，见郑毅明显不信得眼神，他笑了笑：“你看看，要不检查一下。”
“额…”
郑毅没想到族长会这么说，有些哭笑不得，只好陪笑道：“没必要，没必要。”
“就是了。”族长回应一句，而后舒展一下身体，这才转头对郑毅说道：“你不是说，病人就要多走动一下吗？”
“我躺了好几天了，感觉身体都快要发霉了，因而想出来走动一下，活动一下身体。”
“……”
郑毅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老人说的很有道理，貌似这还是他告诉族长的。
这一刻，他突然想给自己来几个耳刮子，没事瞎扯什么。
这下好了，人家要出去，这还拦不拦？
不拦…外面可还下着雪，那家伙冷风一吹，以老人的亏空的身体素质，没病都会吹出病来。
拦吧…郑毅又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总不能说我以前都是忽悠你的，别信那些。
这不是啪啪打自己脸么。
他有些纠结了。
好半天后，他才无奈的妥协道：“既然这样，族长您答应我不能出洞口。”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不然真让族长跑出去，郑毅敢肯定今晚族长又要陷入道昏迷之中。
好不容易把族长从死神手中拉回来，郑毅可不想老人再出意外。
“那好吧。”
族长本来是想出去看看的，但看看郑毅认真的眼神，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没办法实现了。
他当然知道这是郑毅在关心自己，心中除了暖暖的之外，就是一种无奈充斥心头了。
“那我陪您走走。”
郑毅可不放心族长一个人慢慢的在这里摸，扶着墙走慢一点，看起来没什么关系。
但谁知道族会不会出现意外，万一族长运气不好，直接摔一跤。
那乐子可就大了。
于是，在郑毅强烈要求下，族长被他搀扶着，一点点的往外面而去。
“岩大，你们恢复的怎么样了？”
途径伤员，族长示意郑毅停下来，然后关心的询问。
这算是例行的事情了，岩大这些天不知道听了多少回，这次眼睛都没睁开便回答道。
但下一刻，他似乎意识到不对，连忙睁开眼睛，当看到是族长后，他微微一愣，而后露出憨厚的笑容。
“好了，我恢复的都快好了，不信您看。”
说着，岩大还特意的挥舞了几下手臂，末了还拍打了几下胸口，示意自己的伤势已无大碍。
但郑毅在旁边却是看的真切，岩大刚才的一通动作，许是牵动了伤口，此刻正龇着牙，努力的维持自己的笑脸。
“你这是何必呢。”
郑毅心下腹诽，但也佩服这家伙的毅力，要是他受这么重的伤，哪里还会这么糟践自己。
没事可不会乱挥舞手臂。
所以说面子什么的，都是害人精啊。
当然，郑毅也知道岩大只是不想让老人担心而已。
至于面子什么的，也不知道原始部落的人有没有这样的意识。
或许有吧…
不管怎么说，族长和岩大交谈了一会后，便离开了这里，而后郑毅带着族族长走到山洞门口。
也就是养着几条小狼崽子的地方。
“没想到几天不见，它们长大了一圈了。”
老人在山洞里，昏睡的时间也差不多四五天， 这几天小狼崽子明显大了一圈。
因此，老人才有这样的感叹。
另外一边，族人们看到族长来到山洞门口这里，都下意识的停止了自己的吵嚷声。
他们目光停留在老人身上，欲言又止。
“你们想说什么？”
族长的视线从小狼崽子身上收回，而后看向族人们，这一刻不知道是不是郑毅的错觉。
他似乎察觉到老人的气势变了，变得威严，变得深沉。
“毅，在教你们河神的知识，河神的知识有多重要，不需要我再赘述。”
“然而，我听到了什么，我听到了你们在抱怨，你们在推卸，你们在退缩。”
“告诉我？你们是谁说的今天好累？”
“又是谁说的生病了?”
“……”
场面安静下来，变得落针可闻，外面微微的莎莎声偶尔传来，伴随着轻微的呼啸风声。
在山洞口，在人群中，在名为族长的老人身上掠过。
他蓬松的头发在飘动，严肃的脸色，严肃的眼神，视线如同实质一样扫视过人群。
“怎么？都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说的很大声吗？现在都哑巴了？”
……
……
“大家好，我叫郑毅，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族长这样的神情。”
“看着族人们大气都不敢出，我想到的不是这位老人的权利。”
“而是他想改变族人们现状的那颗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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