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很长,也很短,司池墨走得比林零早,他是寿终正寝,握着林零的手,走之前还担忧老伴以后怎么办。
因为在孤儿院出过事的缘故,他们没有收养孩子,但好在并不是没人养老送终,司池雪后来走出了陈洲带来的阴霾,找了个或许她没那么喜欢但很爱她的人,生了对龙凤胎。
帮司池墨把被子盖上,林零平静地走到窗边去打电话告诉司池雪这个噩耗,然后走回去,坐在爱人床边,一动不动。
许久不见的黑猫出来,问道:“走吧?”
林零这才动了动,他手攥紧了衣服,低声问:“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小黑说:“会。”
林零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想到那是最后一个世界,又紧张起来,想问三个世界都结束之后,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小黑却已经将他带到了系统空间,开始讲新世界的任务,他于是把所有问题都咽了下去。
已经没有了他们的那个世界,司池雪接到电话后就立刻赶了过来,她年纪很大了,已经是老婆婆,被孙子搀进去。
她当初很不喜欢的“嫂子”却才二三十岁的样子,那是属于人鱼的年龄。他们受上天宠爱,寿命比人类长得多。
司池墨被绑架那件事发生过后第十年,人鱼们出现在大众视线里,与人类建交,如今几十年过去,已经融入人类社会。
而小导演当初拍的那部剧也进入了大众的视线——人鱼们喜欢那部电影,尽管电影抹黑了他们的形象。
“我们——我们不会主动伤害人类,也没有电影里那样的食癖。”有人鱼被采访时说:“但是我们希望自己很强大,不被欺负。”
屏幕上的人鱼看起来柔弱而漂亮,讲述他们都王被人族欺骗感情的故事,没人看得出他们是海上霸主,其实有着强大的力量。
司池雪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林零是人鱼,甚至有高的地位,再后来,人鱼的王出现在大众视线里,她才惊讶的发现,那居然是赛文。
年轻时时把某个小白脸当成情敌的往事已经过去很久了,父母也早已去世,但司池雪从没想过哥哥会先离开。
她不敢推门进去,可她知道最需要安慰的是林零,她得进去,去劝说这失去爱人的可怜人。
门被推开,她看到林零趴在司池墨旁边,握着爱人的手,仿佛睡着了一样,却没有呼吸起伏。
司池雪捂住嘴,呜咽声却抵挡不住地溢出,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次见到林零时,这人偷偷跟在他们身后。
她于是问:“哥,后面那个是不是在跟着咱们啊?”
然后,林零跟着司池墨,跟了一辈子。
...............
“零零,零零......”
林零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声音并不熟悉,但他莫名觉得,喊他的人就是司池墨。
入目的容颜很陌生,是个俊秀的青年,他露出个笑容,却有眼泪滴落在林零脸上:“醒了就好……”
林零怔怔地抬起“手”想触摸他的脸,却看到自己毛绒绒的黑色爪子,他惊疑道:“嗷呜?”
林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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