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市委书记办公室里。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狄博君拿着上头传来的规划修改意见。失神地呢喃道,那样子就像是家里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似的。
他的秘书很理解“老板”此时的心情,这份修改意见他也瞧见过,如果全按这份修改意见来,然后把上报的方案全部改一遍,活脱脱的就是许凡市长那份嘛!
这让着实乐呵了好几天的老板情何以堪啊!
就连秘书自己心里都有点难堪,以后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出见人了,尤其是前几天在食堂里刚奚落了几句市长秘书藏度宁,下次碰到,估计得被狠狠地羞辱回来了!
唉……!
领导与秘书情不自禁地同时叹了口气,抬头互视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都是苦涩!更是同时苦笑一声。
再次召开常委会的时候,所有的同志都心情各异,脸上表情变幻,而唯一从始至终一点变化都没就只有许大市长——许凡了!
就如狄博君一样,常委们想不通哪!怎么会这样呢?
如果说许市长是因为在市委得不到通过,心里气不过,而闹到中央去,让后面的大佬帮他出面,这也太儿戏了吧!难道真像小孩子打架打输了,然后叫各自的家长出来决斗?!
这怎么想都不可能。在中央随便一个决定所付出的代价都是巨大的,还不如在市委多费点心思嘛!
最大的可能是,许市长早就从哪些渠道知道了中央有这样的想法,然后弄出这么一份方案迎合上面的意思……
不管这些常委们怎么猜测,许凡自然是不会为他们解释的,也许再过段时间,狄博君就能从他省里的那位老大那里得知是输在哪里了。这时依然是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地坐着,没有他发言的必要时,绝不多说一句话。
但所有的常委们在每说一句话时,都情不自禁地用眼睛的余光看下许市长的反应,一旦许凡写字的手稍微顿一下,就会立刻想到刚才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狄博君的表现也差不多,每主持一个议题,在许凡没发话之前,心里总是吊着,而一旦他表示没意见,就立马放松了,他发现自己一次次地“高估”这位,但又一次次地低估了,这样搞下去,真的有得“许凡综合症”的危险!现在这个样子就已经有点前兆了!
对于许凡,常委们心中涌起无限的敬仰之情,不过对于狄博君,则是同情了,他们现在都不敢正眼瞧狄博君了。生怕引起这位心里正脆弱的书记的误会!
许凡也在琢磨着,是不是有必要与狄博君寻求和解的机会,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自己是市长,他是书记,难道还指望和解后年富力强的他听自己这么一个后生的?!
会议进行地很顺很快,大家对于许凡原来的那份规划方案本来就熟悉,而狄博君也有意加快会议进程,他实在是想早点结束这让他尴尬的事情,之前还想过找什么借口不参加会议,全交由许凡来搞算了,不过这样显得自己“怕”了许凡,再也丢不起这个脸!
结束会议室的时候,许凡仍然像平常的会议一样,不紧不慢地收拾纸笔,夹起,然后稳稳地起身,走出会议室,丝毫没有刚刚赢得了一场巨大胜利的表示,与上次被人们认定大败亏输时毫无二致!
市委副书记单逸昊和常务副市长甘庆谊想上去打个招呼,但又有点不好意思。动作有些磨蹭,上次两人可表现得不是很够义气,“关键”时刻掉了链子!
市委秘书长何南晨快走两步,来到两人身边,笑着低声道:“晚上我约了许市长到我家用餐便饭,不知单书记和甘副市长有没有兴趣?”
单、甘二人颇为意动,单逸昊低声回道:“这样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呆会知会市长一声,相信市长一定也挺乐意的!”何南晨笑意吟吟地道,他倒是比许凡这个事主还热心,身为许凡的超级铁杆,他也觉得自己有点太孤单了,拉两个“同伙”做做伴,以后办起事情来也顺一点。
单、甘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点点头,笑道:“呵呵,那就有劳何秘书长了!”
幸亏狄博君早就出了会议室,不然他看到市委秘书长帮着市长“拉皮条”,估计能当场气晕过去!
晚上,许凡带着臧度宁到何南晨的家中,受到了何南晨老父亲的热烈欢迎,老人家拉着许凡的手,不尽地道着谢,老人家十五年前从灯灵镇的副镇长的位子上退下来的,虽然现在与儿子一起住在市区,但一直惦念着那里,“许市长,我替灯灵镇的乡亲们谢谢您了!”
感受到老人家发自真心的谢意,许凡感觉自己所作的一切都值了!
晚饭过后。许凡还与甘庆谊、单逸昊手谈了几局,让一直担心自己两不受欢的单、甘二人把心放回了肚子。
在坐车回市委党校的车上,秘书臧度宁一直面带喜色,就连开车的司兰军也同样如此,许凡瞧着有趣,他自然是知道他们高兴的原因,经此“一役”,相信下次在常委会上,自己的支持率将会提到一个新高,即使再怎么出格,也不会只有一票支持的场面。
嘱咐两人早点休息后,就往党校的小丘顶上漫步走去,沿路正好有下课的学员出来,见到许凡,都微微躬身,道一声:“市长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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