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祈灵，你别听他瞎说，这孩子可能被揍傻了。这样，你们这个地方不许多给点时间考虑吗？让他恢复恢复。”二狗赶紧反驳，“他真的被打到脑袋了，求你。”
莫有钱歪头看看，“太阳穴被插了刀子的人是你吧？别顾念我，想活的话就回去吧。再怎么说你也是想救我才出来找我，这么死了，就该不甘心才对啊。”
“不是，回去也要好多年才能复活，到时候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二狗失落地低下头，“况且要不是我，你可能已经离开了，也不会遇到那些怪物。其实我不想一个人，没有六子跟虎哥，我还是那个只会被看不起的人，没办法在那里呆着。”
“哦，”莫有钱点点头，“是觉得有我陪着就会好些？可二狗，人生本来就是孤独的啊，来跟走，是必须一个人的，只能接受。而且我觉得你在人生里可以有更多际遇，更多做得令自己满意和开心的事，所以我赞同你回去，哪怕要等。”
风一样的东西又扫过皮肤，“那个，两个人商量完了吗？我可是要下班了。”祈灵的声音，看样子是值夜班，“这样吧，给你们一段时间，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几个月，总之我下次上班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结果，排班表忘记看了，听天由命好了！”这之后周围便陷入一片极端的安静，真的是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到。
“祈灵都这么马虎吗，那些展现出来的人生画面会不会被放错啊？”二狗摇摇头，“这一看就是走后门的，不过也有好处，比较灵活。”能有一段时间留在这里，他心里高兴，自从出生，唯一令他倍感公平的就是此刻，一切街景都很熟悉，不再需要钱，也不会有尴尬到冷汗直冒的社交，只有莫有钱，跟自己一样生命回归到零点的莫有钱。
“不然先四处走走？就我们两个人，想想都带劲。”可能语气有些太荡漾，莫有钱忍不住对二狗是弯是直产生怀疑，凝视许久，“我可是刚直的很，你不要害我。”
二狗反应一阵子，“什么跟什么啊，这是两个人在未知世界的革命友谊，明白了吗？”
“那你看我笑得带不带劲？”莫有钱笑笑，“不过咱俩现在是有些狼狈，不如往主路走走，或者能去什么地方找个衣服穿。”
“用偷的？”二狗假装震惊地捂住嘴巴，“那可真是太爽了！”
本来嘛，灵魂在另一个空间拿件衣服穿，这应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薛淮躺在床上，从清晨到现在，当然时间也不晚，毕竟闹钟还没响，他已经接到无数个电话，告诉他需要去现场辨认尸体，但不想去，没经历过的就能当没发生，这类似于沐沐追剧时常说的——不看结局就等于还没结局。
可这件事最终只能是他去处理，等到上次帮着隐瞒洛小雨尸体被领走的朋友打来电话，床是真的不能赖了，薛淮猛地坐起来，大脑暂时缺血带来的晕眩反而令他冷静几分，“怪不得伤心至极的人有时候会选择自虐，肉体的痛可以缓解心里的痛，效果明显。”
事后甚至记不清车子是怎么被开出去的，薛淮来到那条灯全部被替换成声控款的路上，虎哥跟六子，还有老三都在，刚下过雨空气清爽，可脚底下的血水却浑浊得很，两具尸体摆在眼前，苍白灰青的颜色，血红反而被映衬得更加绮丽，“大概几点的事？”如果不是自己叫了莫有钱回来，他不会死，如果不是急着去见林总打草惊蛇，他也不会死，但死无对证，真凶敢杀了他们，就一定有能力把自己藏到很深。
“莫有钱，还有二狗......你们不要怪我......” 薛淮想伸手摸摸莫有钱的脸，但颤抖着，却还是停在了比较远的地方，“你还是死了，而且真的救不回来，一次次的，我还以为你永远都能化险为夷，所以是这次的对手太厉害了吗？所以......究竟是不是林总？”声音很小，也不可能有什么回应，“薛淮，你来一下。”
朋友远远地喊一声，薛淮低头擦擦眼泪，走过去，“有结果了吗，是什么时候的事？”
“别管那个了，全是血那个人身上的伤痕不一般，能看出来吗？”见四下无人，薛淮朋友随手点起一颗烟，“哦，遇到棘手案子总忍不住，不过你放心，这片虽然没垃圾桶，但我自己带了专门收集烟头的东西，就让我抽几口吧。”
“随你，我不介意，在室外避开不喜欢烟味的人就可以。莫有钱伤痕怎么了，哪里不对？”其实薛淮知道，不是刀伤，联排且整齐的出血口，明显是动物所为。
“动物园最近死了不少动物，尸体也是不全的。新闻你该看到过，怪就怪在那些失踪的部分可能造成的伤痕，几乎跟你朋友身上的一模一样，甚至在他头发里还发现了马蹄的纤维残留，所以杀了他的是没有生命的躯体，这个结论百分百正确，但可信度呢？我说是零。”
薛淮朋友深吸一口，让这种带了毒的烟雾认真充满整个肺部，“我会写遭受不明动物攻击，尸体要怎么处理，你说了算。”
“尸体要怎么处理？” 薛淮转身看看莫有钱，他真的死了，是毫无生气的样子，“该怎么处理？”
“我说直白点吧，薛淮，总觉得跟你有关很多东西就会变得不普通，包括上次那个女孩的事，但无论怎么样我相信你，所以......”把烟蒂收进盒子里，“看着处理吧，我帮你。”
歪歪不愿放苏小琪一个人留在原地，其实她也知道不可能找到洛小雨，一直等到苏小琪能自己走了，几个人才正式出发，“玖梨，你觉得爸爸如今的战斗力怎么样？”
“不怎么样吧......在M国也只有出现那个很慈祥的高大幻影时才会厉害一点。”担心挂在脸上，这种忐忑的感觉玖梨很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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