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我们的研究似乎要有新进展了!”
白袍观察几日，终于敢把这一成果向林总汇报，眼睛里闪烁着成功的喜悦，却也透着隐隐担心。
因为目前的状况好像越来越无法受自己控制，若是成为林总眼中没有能力的那个......
这是白袍的终极恐惧。
“哦？什么进展？那个叫小光的男孩子喝过莫有钱的血液之后，产生什么变化了吗？”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林总明明难掩兴奋，语调却依旧平静。
“确切点说，他应该是去了一个我们目前还无法探知的世界，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之后身体回归。”白袍极尽努力地用他认为正确的方式描述着。
“一个无法探知的......世界？！”
林总一下子站起来，这突破认知，却又一直被她盼望着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林总要白袍马上带她去见小光，“我想问问他，在那个世界里，究竟能看到什么！”
“不过......林总想问他，目前实施起来似乎有些困难。”白袍不想扫林总，或者说他奉为神明的女人的兴。
“为什么？”巨大的失落感让林总一下子怔在原地，“我以为可以了的。”
“是这样的林总。”
白袍小心翼翼，“在给他喝莫有钱血液的那天，监视摄像头中，我突然发现小光整个人消失了，只留下一些奇异的蓝色颗粒。”
确认林总能够接受这个说法，白袍继续道：“可是第2天清早，他却依旧躺在床上，只不过看上去非常虚弱，可以说那是一种深度昏迷状态。”
“我也试着测试了小光的脑电波，只是过于微弱，捕捉不到任何波动，所以无法揣测眼下他在经历些什么，到底是意识抽离了身体还没回来，亦或者......整个人都回来了，大脑却遭受到不可逆的损伤。”白袍皱着眉头滔滔不绝。
“不可逆的......损伤？”林总重复着白袍的话，她很想去看看小光，又担心自己露出柔弱的样子——那是绝对不被允许的，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林总要用最为坚硬的铠甲武装自己。
若是没有可挂心的，人，也就不会受伤了吧？
让薛沐留在薛淮身边，林总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进入过幻境。
如果不用小光做实验，她就无法得知究竟是沐沐的操控起了作用，还是莫有钱的血起了作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沐沐果然跟莫有钱身边的萝莉们一样。
她们来自一个未知的星球，又与地球的联系千丝万缕。
被沐沐缠上的薛淮，到底知不知情？
她至少从未做过伤害薛淮的事情。
只是为什么会是莫有钱？被选中的那个人，为什么我不可以？林总只能在心里问。
“博士，博士！”
留在小光房间的助手急匆匆地跑进来，脸上挂着汗珠。
“有情况，博士，小光在动，他在动！脑电波监视的曲线也跳得厉害！”
“走，快去看看。”白袍赶紧向门外冲去，仍没忘记回头制止林总，“林总，那个，你先稍安勿躁，待一切明朗你再过来。”
没有讲话，林总收回了她打算迈出的右脚。
小光在铁床上激烈地抖动着，脑电波似乎颠簸得厉害。
“这个......实在是不寻常啊！”白袍悄声念叨着。
时间回到小光消失的夜晚。
［这些星星居然离我这么近？］
还真是美啊！看上去，捡垃圾的日子好像无所事事，自己很自由，可以在开满烂漫花朵的山坳间奔跑，可为了三餐果腹而忙碌的日子，实在罕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生活不肯给予太多，对生活的关注也就不会太多。
［我是个疲于奔命的小孩，都没有好好看过星星。］
以前怕的是暴戾的爸爸，后来怕的是暴戾的陌生人。
［我是个渴望温柔的小孩......］
小光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温柔地自言自语。
他脸上挂着脏兮兮的泥印，鼻子上的疤反射着幽幽荧光，磨破了的衣袖包裹着黝黑粗糙的手，指甲黑黑的，但他依然是个好看的小男孩。
想了想似乎不能干坐着悲春伤秋，小光迟疑地站起来，左右看了看。
［原来死了以后的世界是这样的，早知道......就早点死了啊。］
拍了拍屁股，小光随即意识到那是经年累经的脏污，拍不掉的，随即放弃，漫无目的的走了起来。
这里的植物好高啊，小光想着，已经呆了几日，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如果哥哥在就好了，他认识哪种植物可以吃，我这几天应该是吃错了好多......哥哥？对，哥哥！］
如果哥哥当年是遭遇不测，那么，在这个世界里，可以见到哥哥了！？
活着的时候我找不到你，那么死后，我们总该再见面了吧。
哥哥！
想到这里，小光开始狂奔起来，他越跑越快，风呼啸着从耳边吹过，有石子磨破脚心。
没关系，那些都没关系，死都死了，为什么还要惧怕流血？
心跳也随之快了起来，它在胸腔里呼之欲出，又在肋骨的压制下偃旗息鼓，这个过程循环往复，不肯休止。
“抖得越来越厉害了啊！”
“会怎么样？！”林总突然推门而入，“这个孩子，这个叫小光的孩子，他......会死？”声音有些颤抖，但林总依旧努力维持着稳定。
她不想看着一个无辜的小孩因为自己的执念而死，就像那时候的事情......可她又别无选择。
这是个秘密的实验，结果无从得知，不能去问任何人，林总要知道的是自己探寻的真实答案，而不是由别人告诉自己。
“我，谁都不会信的，要自己找到你才行，哪怕又让这世上多了一个我这样的人。”林总的表情恢复一点冷漠，转头向白袍确认。
“小光他，真的没有亲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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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伊总算回到家里，江凯正穿着围裙弯腰拖地。
对女儿，他有求必应。
“喂，那个叫做爸爸的男人，我讨厌地板干干的，不过也不喜欢太湿，总之你要经常拖地才好！”就在刚刚，洛伊叉腰命令到。
“当然，我的宝贝，只要你留下来，千万不要离开我。”说着江凯俯身下来，低头亲吻着洛伊的脚背。
哦？你比我操控你的时候更爱我呢。
一边在心里说着，一边有一抹吊诡的笑意挂上洛伊脸庞。
“你们都想回去吧......呵呵呵，有我在，休想！”
“宝贝洛伊，你在说什么？”江凯直起腰。
“哈哈哈哈哈，我说，我要让整个水妖族都搬来这里。整！个！”
“这可真是个好主意呢，洛伊殿下。”
江凯眸子周围又泛起莹莹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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