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7蜂窝煤
老杨头和房二不住在寨子中，下了工，两人一起在外城的一家羊汤铺子吃饭。早上停了的雪又开始下，羊汤铺子很多的客人，他们等了一会才有了空位，房二让掌柜的温了一壶黄酒，要了两碗羊杂汤，八个烤饼，一碟花生米。
“杨老哥，今天辛苦你了，今天开采的石炭质量不错，应该可以卖个好价格，东家很满意。”房二恭维道。
老杨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笑了笑。“过奖了，老夫毕竟一辈子都和石头打交道，这不算什么”说完，举杯敬了一下房二。他赶紧端起酒杯一口喝光，然后又给老杨倒了一杯，两人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都感觉日子不错，羊汤可以一直续汤水，两人吃完饭各自回家。
十一月十号，这一天房姨娘的炭铺开始卖炭，一大早，炭铺外面排了长队，每个人都是家中的妇人，有拿着筐子的，有的只是一个麻布袋子。
家中富裕的买个两斤好石炭，可以烧好几天，日子不好的只能一斤一斤的买，什么时候用完了，什么时候再买。
一万斤石炭很快就卖光了，买到的庆幸，没买到的只能到别处看看。如今城中的石炭也很缺，城中的几家炭铺，都是当天开采，上午就卖光。有些没买到的人家，只能冒险到山中捡些枯枝，可是枯枝也不多，因为这些，还有好几个人丧命于野兽的口中。
杜尚武最近比较闲，由于天气太冷了，祖母怕家中的孩子生病，就停了私塾的课。他每天就呆在自己的屋子内，自家的食肆开工了，只是生火改成石炭。
十一月十一号这一天，街道上的行人开始变多，很多的民夫帮助清扫街道，清理垃圾。码头上出现了雪橇，在冰面上快速通过，力夫开始工作，到了食肆，已经有人在吃饭了，炉灶中正烧着石炭。
他到的时候，二叔正在查账，由于天气冷，店内的石炭消耗量很快。“二叔，不知道店内的石炭从哪里买的？价格几何？”
“二郎，石炭到是不贵，好的六七文，便宜的二三文一斤。”
杜尚武上一世，小的时候生活在北方的一座小城，那时候，国家还不强大，资源很少。家家户户冬季都是烧蜂窝煤的，他小的时候还和父亲一起拌过黄泥和煤粉。
他把自己知道的蜂窝煤制作方法告诉二叔，听到后他就立刻找人买石炭矿，由于今年冬季寒冷，煤矿价格攀升，两人凑够了一千两纹银才买下一个中等煤矿。
第二天一大早，离京城十里的一座大山中，聚集了上百人的青壮民夫，这都是附近村庄的村民，冬季无事可做，这才出来找工，正好杜尚武和他二叔杜子隆需要大量的劳力。
今天的天气不错，有一条大路通向这处矿场，这里已经开采了三年，地面上的石炭已经开采了一半。杜子隆已经找人按照蜂窝煤的配方制造了一些，试烧后很不错，一个蜂窝煤可以烧半天，而且一斤的石炭可以制造三倍的蜂窝煤，价格比单单烧煤便宜多了，而且更加的耐烧。
这处矿场已经有了房屋，所以矿工一进来就可以开始劳作，杜子隆把旷工分为十队，五队采矿，五队制作蜂窝煤。
一个月过去，来到年底，他们的矿场已经储备了大量的蜂窝煤，三天前开始售卖，由于价格低廉，很快占领市场，弄得其他基础石炭铺子出现了滞销，这当然也包括房二管理的矿场。
房二已经管理矿场一个月了，最后纯利润能有一千贯之多，利润出来后，把房姨娘都惊到了。只是三天前，京城中出现了蜂窝煤的身影，石炭价格开始回落，她在家中试验过，蜂窝煤没有浓烟，而且很是耐烧。
杜尚武，早早就关注了蜂窝煤的销售情况，他们的煤铺，提供送货上门的业务，当然由于产量有限，他们只能在南城的篱笆里售卖，所以对于其他的石炭铺子的影响还不大，不过有人注意到了他们，其中就包括房姨娘。
售卖十天的时候，杜子隆又从周围的村子招了三百人，这才稳定住供给，除了自家的石炭，他从各个石炭铺子大量购买石炭，然后由工人在矿场制造成蜂窝煤。制造蜂窝煤的人是固定的那一百人，矿场由巨大的木栅栏封锁，内部由签了死契的仆人巡视，那些制造蜂窝煤的矿工鉴定契约，今年的这三个月不可以出矿场的大门。
只是十天的时间，蜂窝煤就为叔侄两人带来千辆白银的利润，一个月后，城中的石炭铺子才发现，他们的石炭都被一家神秘的买主买走。贫民家烧的是一种叫蜂窝煤的燃料，而且更加的耐烧。
房姨娘是个有经商头脑的人，自从她知道了蜂窝煤就开始暗中查找来源，经过一个月的探查，她发现蜂窝煤是自己夫君的弟弟的产业。
她没有什么爱好，也许是因为商人家的女儿，自小就对银钱比较敏感，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二叔竟然经商天赋这么好，自己十年的时间才积攒了几万两纹银的产业，自己的二叔一个产业，她估摸着，到开春的时候，至少能够为他带来万两利润。
商人的女儿就是精明，她估算的一点没错，只不过不是万两，是五万两。由于蜂窝煤的利润太厚了，杜子隆自知他不可能吞的下去，他通过关系搭上了当今圣上的皇叔家的一个管事，把蜂窝煤的配方买了三万两，加上自己的利润一共是五万两，杜尚武分得了两万两的分红。
有了钱，他们两人继续扩大商业版图，在靠近京城的几个县城开了几家食肆分店，里面的吃食都是一样的。
时间过的很快，过年的时候，杜府很热闹，很多人百年，他终于见识了古代的官员家庭年节。走不完的亲戚，拜不完的年，他收了至少五十贯的压岁钱。
蜂窝煤的生意也被瑞王爷接手，他在离京城不远的地方，买了好几处石炭矿，至少雇佣了上万的旷工，后来听说他家一直干到三月份天暖，叔侄两个私底下估计，至少赚了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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