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板”袁振辉慢条斯理道：“张强已经交代清楚了，如果你继续不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他顿了下话头，点了点桌子：“不过是费一点时间，现在商检的同事还在你的店里。”
“警察同志，别别别封了我的店啊。”秦麻子居然抽抽搭搭起来：“我老婆跟别人跑了，我有两个娃娃要照顾，我妈七十多了，是个瘸子，我那个不争取的老爹，喝酒中风一直瘫在床上。我也是鬼迷了心窍啊，要养活这大一家子人，总得要钱啊，没钱孩子上学，老人看病怎么办？我这也是看他们都这么干，我才做的啊。”
他抹了一把眼泪继续道：“我也不知道为啥那些死猫死狗死老鼠的尸体加点他们给我作料，烤出来就这么香，生意也越来越好了。哎，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我招临时工居然招来了一个记者！那个记者晚上偷偷躲在后厨，看到我进货，后来被我发现了。他倒是跑得挺快。”
秦麻子懊恼的说道：“我知道我抓不住他，他肯定要大肆宣扬。我没办法，就想起来，前几次冷冻库那有点塌，我就顺势挖了一个地窖，给前面进的肉先放进去，可是眼瞅着工商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就来抽检，我就想着能给丢掉。可我自己又怕我太招眼，就找了店里的张强，他天天没事就喜欢在街上乱溜达，他能帮我分批扔掉，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只要没有这些肉，及时那记者说什么也不会有人信了。”
“两位警察同志，我不知道这事闹的这么严重。”他又开始抽抽搭搭起来：“我这有老有小，我可能不能蹲大牢啊，家里几张嘴都等着我开饭呐。”
“行了，”袁振辉摆了摆手：“别假模假样的，你老老交代。”
他擦干眼泪，忙不迭的点头道：“我都交代我都交代。”
“那你看看这个你眼不眼熟。”袁振辉将装有尸块的袋子递到秦麻子面前：“这是你用来装死猫死狗死老鼠的袋子吗？”
“这个应该是吧”秦麻子仔细辨认了一下：“都是黑色垃圾袋，我也认不太清。”
袁振辉又推过去一张照片，这是刚从叶氏祠堂拍回来的照片，是另外一截手臂连接着已经苍白腐化的手掌。
秦麻子瞪圆了眼睛：“这，这，这是什么？”他面部及其的痛苦扭曲，明显是在压制翻涌的呕吐感：“不不不，不会，我进的那都是碎肉，里面没有这个，怎么怎么，这是个人，这是个人啊。”只是照片而已，他已经吓得六神无主，言辞不清了。
但如果是演技呐，那真的是绝妙的演技。
很明显，这场审讯的主动权现在完全掌握在袁振辉的手里了。
“这是你让张强扔掉的垃圾袋中其中一个袋子，他今天扔在了叶氏祠堂那边的公厕里。”袁振辉敲了敲桌子上的文档：“他说是你昨晚放在后巷指定的位置。”
“那个畜生。我去他......”秦麻子瞄了一眼袁振辉，吞下后半句话说：“我是会在晚上的时候偷偷去地窖取一些肉让他扔掉，可是这里面真的没有这个这个手啊。”他把面前的照片推开：“警官同志，你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杀人啊，这是脑袋捅窟窿的事儿啊。”
“可是怎么证明，这人，不是你杀的？”
“我能杀谁啊我？”秦麻子激动的挥动双手：“嘶，我，我踩死个蚂蚁都怕啊我。”他抓住面前的桌板道：“你们不是有检验的那什么人吗？你们可以去我的店里我的家里看啊，我没杀人啊我，我真的就只是进了一些不好的肉，但我真的不敢啊，那是人啊。”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你们的勾当？”
“不，不知道啊，警官，我不知道也不能代表就只是我的做的啊。”秦麻子又开始哭起来：“警官啊，我认罪啊，但你们不能栽赃我啊，我真的没有杀人啊，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好了好了，你先喝口水冷静一下，不是你做的，我们也不会乱按罪名的。”何靳笙倒了一杯水递给秦麻子：“你好好想想，也许这件事无意中你透露给了谁，你冷静的想想。我们先出去。”
审讯室外，何靳笙也倒了杯水递给袁振辉：“怎么样？”
“应该不是他。”袁振辉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弃尸现场环境太复杂，有价值的信息都提取不到，这就是凶手狡猾的地方，垃圾箱，公厕，下水道口，都是很难进行痕检的地方。我也去了秦麻子的烧烤店，那里面虽然脏乱差了些，但是做了血迹测试，没有发现人血。找到的地窖里面确实都是动物的碎肉，同样提取不到有价值的信息。”
他叹了口气：“这个凶手不知道从什么渠道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应该偷偷的瞄准时机，把尸块和那些动物碎肉放在一起，让那个张强做替死鬼扔掉。”
大家都知道，这个案子，又回到了原点。
“别急。”何靳笙又给袁振辉再倒了一杯水：“虽然看似我们又断了一条线，但是邵正那边说不定有新的发现呐，更何况我们至少可以判定凶手肯定是本地人，他一定是看了沈一笔报道麻记烧烤的新闻，至少他知道麻记烧烤的事，更有可能他的活动区域就在麻记烧烤附近。”
“看来，高队长的眼光永远都是那么的睿智。”袁振辉笑了笑，摇了摇手中的杯子：“好了，油加满了，我们去找邵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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