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火药弹
浓烟蒸腾，初暑天气本就炙热难挡，有人快要窒息了。
火势包围圈外，罗成留下的两三万铁骑死死守着，一旦看到有瓦岗军人撤出，二话不说，箭雨跟上。
整个场面，彻底乱了。
求生的本能要远远大于求胜的军令，不少瓦岗军几乎放弃拼杀，想要先逃出去再说。
由此一来，没了羁绊，罗成撤退的非常容易。
疾驰的马蹄声出了包围全，撕下脸上遮布，长呼一口气，喝道：“尔等听好，主公有令，凡有敌军逃出，格杀勿论！”
“是！”
罗成一方的战争似乎渐渐平息下来。
五万人站在大火之外，眼睁睁看着汽油燃烧的火势之中，那些嗷嗷大叫的瓦岗军。
跑出一个，杀掉一个。
乐此不彼。
…………
李二的投石攻城渐渐停止，数万名步兵上前推进，搭上箭矢，等待着下一波的进攻军令。
城门上，王爷抱着一颗黑圆黑圆的火药弹发呆。
他有点不耐烦了，打仗一点都不好玩，他现在就想弄几把火箭筒，冲着城外轰炸。
别说几万人，就算几十万，一会儿也就嗝屁。
可是他娘的，那些热武器咱都没有啊。
“主公！”
忽然，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王爷闻声侧脸。
一名满脸胡茬分外魁梧的铮铮铁汉站在他面前。
“卑职程咬金前来拜见主公！”
“来来，先站起身……”
正打仗呢，王爷伸手指着城外道：“若许你数万兵马，可能将城外那群杂碎给本王我灭了？”
“主公之命，卑职宁死不违！”
程咬金匆匆瞥了下外面，脑袋一垂，沉声道。
“好！”
王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件兵符从腰间掏出，递给程咬金：“即刻前往东城，调遣五万兵马，出城迎战，若不全歼敌军，提头来见。”
“遵命！”
军令如山，程咬金接过兵符，连看都没看，转身狂奔。
该来的，都来了。
王爷深吸一口气，又拿着望远镜看了下城外的李二，他就想起长孙无垢，这个名动唐史的女人，多么惹人挂念。
一辆辆投石车装好了火药弹，王爷将手中最后一颗放在弹袋里，大手一挥：“尔等听令，准备进攻！”
令行禁止，几十架投石车纷纷拉动，点燃了引线，噼里啪啦的灼烧着，士兵的目光齐刷刷聚焦过来。
“放！”
王爷喝道。
噗噗噗……
一颗颗圆滚滚炮弹猛然甩出去，甚至，还带着笛声，落入李二等人的大军。
“不好！火药弹！”
老戏新唱，眼尖的士兵当场认出这些东西，大喝一声，全军震惊。
“快！保护秦王！”
没等李二反应过来呢，单雄信、裴元庆二人顿时下令，簇拥着李二疯狂后退。
轰——
轰轰——
紧赶慢赶，火药弹最终还是爆炸了。
第一道火光冲天而起，接连数十颗火药弹跟着漫天开花，浓浓蘑菇云升腾。
全炸了。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李二及麾下三万大军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余地，不少人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万幸的是李二被士兵包围着，险险地死里逃生。
站起身后，惊恐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
四周满地都是尸体，至少几千名士兵已经身亡，爆炸后灼伤的痕迹血肉黏稠，异常刺眼。
就在刚刚，这些人还在自己身边有说有笑，不过弹指间，竟……全死了。
哪怕翻烂了史书，李二也从未见过这种杀伤性的武器！
“撤！快撤……”
从泥坑里爬出来单雄信牙齿都掉了好几颗，满嘴是血，狼狈极了。
裴元庆被压在战马的尸体下，好几个士兵将他从里面抬出来的，当再次睁开眼，仿佛进入了无声世界，根本听不见身旁一点声音。
“这……这便是火药弹？”
到底还是年轻了，李二屏息凝神，咽了口唾沫，又唰地看向城门。
正中间的垛口处，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名少年，他手持折扇，面带微笑，不对……那是嘲笑。
王爷？
“秦王殿下，快撤吧！”
单雄信气喘吁吁地从后面凑上来：“南门罗将军被围困了，此战不利，吾等……吾等恐……”
“闭嘴！”
李二最听不得有人蛊惑军心，再次看向老冯的双瞳变得犀利狠辣起来：“本王看到他了……”
说话间，正前方的城门打开，噩梦一般，眼睁睁看着无数大隋兵马嗷嗷嚎叫着冲出。
为首者，正是程咬金。
拿着斧头，座下的战马宛若利箭，狂奔着朝此处杀来。
“报！”
几乎同一时间，传令兵踉踉跄跄而来，满身污泥，下了马哀嚎起来：“启……启禀秦王，柴将军于北门遭受重创，隋……隋军太多了！”
噩耗！
又是一个噩耗！
心态爆炸的李二再无笑脸，一拳重重砸在马背上：“扰乱军心者，杀无赦！”
话音一落，身旁众人懵了。
牛逼吹得震天响也是没用的。
正对面，满脸肃杀之气的程咬金对着几名前去迎战的唐军还没等举起手中兵器，人便横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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