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疑惑，但他忍住了，听第三个条件。
沈二爷慢慢悠悠的：“这第三嘛，就是给我道歉！
江旭惊讶。
这个人不按常理出牌。
沈二爷很不满他的眼神：“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告诉你，看在你是阿漓亲爹的份上，我才不跟你计较，否则按我的脾气，砸十个啤酒瓶过来，把你脑子砸开花！”
回想起那天，他就来火。
莫名其妙被砸了一下，就是疼，也不能说。
怕阿漓担心。
“那时候你不知道我的身份，派人伤我没什么道理，如果我没猜错，真正的目标，是阿漓，你在试探她，看她是不是真的爱我，对吗？”
江旭这人有一个特点。
遇到事情，从不解释。
好事也好，坏事也罢。
随人去猜，去想。
他不谈那次伤人，只谈沈二爷提出的条件：“年轻人，你要的太多了。”
沈二爷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望着他：“我对一比一这种交换方式没兴趣，要么不谈，要谈就谈到利益最大化，你是玩商场的，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如果季暖音在他心里的分量足够重，那他最起码会答应两个条件。
但沈二爷想错了。
江旭只答应了一个：“我可以放了阿洛。”
那另外两个条件，就是拒绝了？
“年轻人，你很聪明，也很会揣摩人心，不过你忽略了一点，现在的你没有任何筹码，如果今天你手上有我想要的东西，或者我会答应全部的条件。”
换言之，答应了一个，已经给面子了。
果然是老狐狸，还是只疯批的老狐狸。
但是沈二爷没输：“等我拿到你老婆的骨灰，可能就不止三个条件了。”
江旭嘴角扬了起来：“做交易，是要冒点风险的。”
包厢外面，有人敲门。
“江总。”是他的手下。
后面的话没说。
江旭看向眼前这个狂妄的年轻人：“看来漓儿已经把她叔叔接走了。”
沈二爷明白了。
这老狐狸早就算计到他们会来救江洛。
江旭开始化被动为主动：“所以啊，漓儿这么优秀，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她嫁人呢？”
“行，”沈二爷语调懒洋洋的，“那我就用你老婆，来换我老婆，公平了吧？”
贼公平，老狐狸还省了两亿。
江旭笑而不语。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时省力。
但他还想确认一下：“年轻人，你到底是沈焰，还是……”
沈二爷目前心情不太爽：“是谁都好，阿漓，我要定了！”
自始至终，他想要的，就只有小妖女。
出了包厢，沈二爷给周致打电话。
“在哪儿？”
那边很安静。
周致声音蔫了：“在家。”
沈二爷奇怪：“没出去鬼混？”
这种话，小淑男也会说。
周致没听出来语调的区别：“哎，不瞒你说，老子武功废了。”
沈二爷问：“被人阉了？还是自己切了？”
周致一秒暴躁：“滚你大爷的！我是说，我泡妞的武功废了！以前撩骚两句，妹子就跟着我跑，现在……我看到妞儿，居然没兴趣了！”
他对自己的兴趣爱好产生了怀疑。
但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对那些妖娆艳丽的美女是没兴趣，可是对那个小同学……
上次做梦还梦到小同学了。
她穿着衣摆到大腿的长款白T，底下露着两条细细白白的腿，又娇又软，跟颗棉花糖似的。
早上起来，他发现床单居然脏了。
不对劲。
很不对劲！
沈二爷：……
一个雏儿，说得自己久经沙场似的。
“既然有时间，过来帮个忙。”
周致才不给小淑男面子呢，他现在郁闷着：“找你女朋友去。”
“周致，”沈二爷语气变了，很低沉，很阴森，“你反了！”
卧槽！
是他老板？
软塌塌瘫在沙发上的周致就好像真的看到了人似的，一秒坐正：“二爷，有事您吩咐！”
沈二爷简明扼要：“给你半小时，到弘扬酒店来。”
周致没懂。
这是要干嘛？
他解释了：“事情办完了，我要回去。”
以小淑男的身份回去。
周致更不懂了。
回去就回去喽，还要他赶一趟干嘛？
二爷心想，如此没有默契，是不是改把他换了，让陈昊跟在自己身边了？
他说明白了：“过来揍我！”
周致：……
上次就是他揍的。
揍了，应该管用吧。
反正二爷揉着脑袋，慢慢的，眼神就变得平和了。
他怕领导秋后算账，所以很“义气”的拉兄弟下水：“二爷，弘扬酒店离陈昊那儿近，他赶过来只要十五分钟。”
“嗯？”
上扬的语调，表达了领导此时的不满。
周致一秒怂：“是，二爷，我马上就到。”
电话没挂，他换了蓝牙耳机。
沈二爷绕去了安全通道，沿着楼梯往下走：“季暖音的事有结果吗？”
他知道小淑男在查骨灰的下落，他有感应的。
周致说：“季暖音是葬在江家祖坟的，要进出必须经过一条走道，我去现场看过，走道两边有二十四台监控，其中有六台是藏在角落的，想要避免被拍到进入坟区，没那么容易。”
沈二爷听出来了：“你意思是，动手的人对地形很熟悉？”
不止熟悉。
“还是个IT高手，”周致摇下车窗，凉风涌进来，他额间的碎发跳跃着，“江家祖坟的监控网络是连接到江氏集团保安室的，季暖音骨灰被盗当天，就只有这二十四台监控被人黑了，其他的运行正常。”
除此之外，他伪装成江家的调查人员问过当天的看守。
他们全都被打晕了，对之后的事情一无所知。
但是有一个发现。
江家祖坟靠近郊区，郊区附近有一座村落。
当天清晨，村落里有一个老太出殡，仪仗队敲敲打打，哭丧婆跟着唱了一路的戏。
按照习俗，棺材出村口，还要放鞭炮。
季暖音的骨灰盒是被存放在墓里的，边缘用水泥封印。
要凿开墓穴拿走骨灰盒，必然会发出很大声响。
借着这么大的动静，那人下手才没有被发现。
“所以被盗的时间不是半夜，而是早上？”真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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