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神王发丝披散,虽然神色温和,但眉心中央的那缕暮气怎么都挥之不去。
他看着苏羽,眼中带着感慨之色:“斩道六重天,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不过初入仙台二重天,还在和年轻一代争。
“这一次处理得很好,极道世家的底蕴很可怕,姜家古殿内的大阵足以困杀大圣,姬家肯定也不遑多让,有时候以退为进,是最好的选择。
“北斗虽然极道世家扎堆,不过以你的能力,足以纵横捭阖,只要不触及他们的底线,便无需忌惮。但也正是受限于底线,就像这次姬家,帝兵遗失,帝子和大圣破封而出,他们手中肯定有保存完好的大帝阵纹,实不可与之为敌......”
听着姜太虚的教导,苏羽内心轻叹,感觉到了离别之意,这是既定之命,外力如何更改?
他眸光闪动,眼中流转着星云道纹,道:“神王要走吗?”
“嗯。”
姜太虚看着九天神玉杯内的氤氲精气,洒落一笑,点了点头。
当初在紫山之外,苏羽送给他一枚圣果,但是他没有服下那枚圣果,而是给了彩云仙子。
他如今已经进无可进,寿元也即将归墟。
如今的选择只有一个,舍弃一切,去搏那一丝缥缈的可能……
苏羽无言,陷入了沉默中,片刻后,他举起玉盏,将神酒一饮而尽。
雾气之内,姜太虚也同样如此,两人对月而饮,一杯又一杯,过程中没有言语,因为彼此都知晓心意,言语出只会徒增离别之意。
最后到了黄昏时分,金乌西坠,晚霞满天、夕阳染红沧溟,凰木神殿愈发神圣,绽放出千万缕神辉,瑞彩横陈,看起来宛如仙金殿宇。
迎着落日余晖,白衣神王独自上路,他朝着自己的路而行。
“活着回来!”苏羽呼喊。
白衣人回首,看着云海中送行的青年,他释然一笑,似乎一如六年前,那位少年祭出吞天魔盖,破碎石壁,将身似骷髅的囚徒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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