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岚在听到这话后却沉默下来，如果说一次两次，还可以勉强辩解为一时激情。
可是这足足上千次，就很是能说明问题。
恐怕这个工匠之神的妻子爱神维纳斯，跟战神玛尔斯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简单。
上千次的激情，他们两人之间恐怕早就产生了感情。
而伏尔甘做丈夫的，居然在他们做了上千次以后才发现，他平时跟妻子的关系恐怕已经是极其冷漠了。
更值得琢磨的是。
他在双方欺骗，不要想着去找维纳斯质问，反而千方百计地挖坑给战神玛尔斯。
这难道说明他其实对自己的妻子还抱一些希望和感情？
楚岚知道古罗马神话中这些神的感情线，简直是乱的一塌糊涂。如今亲耳听到了才发现，果真如此。
但是伏尔甘并不知道一件事情。
在他看来，自己答应事成之后分给楚岚一些玛尔斯的神血和一些快玛尔斯战神神格的碎片。这样的条件，已经是极其丰厚的了。
可是楚岚要的更多。
他不仅仅只想要一小块的神格碎片，楚岚要的，是玛尔斯的完整神格。
不过这件事情楚岚并不打算让伏尔甘知道。
毕竟不管伏尔甘和玛尔斯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情仇，他们都是罗马十二主神中的一员。因为仇恨设计削弱对方是一回事，但是帮着外人直接泯灭掉另一位主神，那就是性质完全不同的另一回事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楚岚不敢苟同。
他觉得，他和伏尔甘顶多算得上的部分利益相同罢了。
“要对付玛尔斯，最重要的就是削弱他在人民特别是基地中的影响力。”伏尔甘说道，“现在罗马的所有基地，对玛尔斯都是极其崇拜的。他们四处征战，所到之处几乎充满了杀戮和血腥。”
“罗马军团每征服一个地方，就会用当地人的生命对玛尔斯进行战神献祭。玛尔斯就是从这些献祭中获得力量的。而他反过来，也会对一些他喜欢的战士们给与保护。”
说道这里，伏尔甘看了眼斯巴达克斯。
斯巴达克斯低头垂目，一副面对神灵时普通人都会有的无比恭敬地态度。
这让在楚岚这里刚刚遭受到了尊严危机的伏尔甘，心中稍微舒服了些。
他抬起下巴，指了指斯巴达克斯，说道：“而他，就是能够给罗马基地重创的人！人类的历史充满了各种混乱，而每个王朝的覆灭都会有一个关键性的人物存在。他们也许不会直接导致一个帝国的毁灭，但是因为他们引起的争端，却是整个帝国覆灭的导火索。”
“而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在近百年内，唯一接近这个关键性人物的人就是他了。我并不希望罗马灭亡，但是我希望他能够给罗马基地带来重创，这样玛尔斯的威望在基地中就会一落千丈。”
至于一落千丈以后，斯巴达克斯这个祸端，伏尔甘自然是会除掉的。
到时候，罗马护卫们就会发现，如果换个人崇拜，比如说能带给他们锋利武器和结实护甲的我，会让他们重新看到胜利的曙光！
楚岚点点头。
他已经彻底明白了。
伏尔甘和玛尔斯之间不仅仅有着夺妻之恨，还有利益冲突！
神明们依靠的就是信徒的信仰和给他们的献祭来增加力量。也许在别的世界中，神明不需要这些，但是据伏尔甘所说，在这个世界里神明们还是需要信徒的。
特别是信徒们对神明的祭祀活动，更是不断增加他们的力量。
普通平民们，大多是信仰维斯塔和克瑞斯。
维斯塔是炉灶和家庭女神，可以保护家庭和睦。
而克瑞斯则是农业和丰收女神，是在民众中最后欢迎和信徒最多的女神。她能够使土地肥沃，并且在收获的季节获得大量的收成。但如果对她不敬的话，克瑞斯也能让土地贫瘠，所有的种植物全部枯萎。
伏尔甘是火与工匠之神，自然获得了工匠们的崇拜。因为他掌管着火焰的力量，为了预防火灾，普通人也会对他献上祭品。
但是伏尔甘因为炼制出各种威力无穷的武器，再加上所有主神明厉害的武器都是他制造的，伏尔甘也被人当做是权利的象征。
因此伏尔甘和战神玛尔斯的信徒，其实有很严重的重合。
但是，在罗马基地中，信仰战神玛尔斯的人比信仰伏尔甘的人要多了很多。护卫们虽然偶尔也会像他提供祭品，但那只是顺便的，他们大多数主要的献祭对象就是玛尔斯。
所以伏尔甘的动力才会这么充足。
甚至他当起了“神奸”，用玛尔斯的小片神格和神血当做是诱饵让楚岚和他合作，目的就是要永久的削弱玛尔斯。
玛尔斯被削弱了，那么他回应自己信徒的力量也会大不如前。
这时候伏尔甘就可以趁机扩展他的影响力，从而把之前战神玛尔斯的信徒收到自己麾下。
这比买卖在伏尔甘看来是极其划算的。
“你计划很久了吧？”楚岚突然问道。
伏尔甘一愣，却是一脸坦诚地说道：“没错，我计划已经很久了。甚至在这位凡人刚刚诞生的时候，我就已经关注着他。”
斯巴达克斯听到这话的时候，似乎忍不住想要说什么。可他终究还是低下头什么都没说，只不过微微握紧的拳头显示出了他的内心不并不像外表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为什么！”斯巴达克斯在心中不停地呐喊着，“既然你从我一出生就在看着，为什么你不救救他们！”
“我的父母，我的妻子，我最好的朋友……你是神明，你是我们可雷人一直崇拜信仰的神明，为什么你只是看着他们被杀死，却什么都不做……”
斯巴达克斯知道，神明除非获得了大量的祭品，否则对于人类的请求是根本不会回应的。
这个世界这么大，每个神明的信徒有那么多。
就算是拥有无穷力量的神明，也不能关注到每一位自己的信徒。
可是，让斯巴达克斯感到无比愤怒的是。
伏尔甘不同。
他明明就在关注着。
他明明一直在看着。
可是他却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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