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秦歌才缓缓开口。
“好，雪莉，既然你自己想要历练。”
“那从今天开始，我们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找寒山露。”
“而是让你历练。”
秦歌的声音里听不出悲喜，但是雪莉有些心虚地察觉到，秦歌生气了。
雪莉不由得有些委屈。
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啊，她是有手有脚的修仙者，能有师父保护，她觉得很幸运。
可总不能离开师父，就一事无成吧？
这样，恐怕只会给秦歌拖后腿。
雪莉才不想这样。
雪莉叹了口气，她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和师父之间又什么隔阂。
但一时间，雪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就在这个时候，秦歌朝雪莉走了过来。
雪莉抬起头看着秦歌的眼睛，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
秦歌却没给雪莉这个机会，一把把雪莉的头摁在自己的怀里，然后狠狠地揉了几下雪莉的头发。
雪莉的脸埋在秦歌怀里，男性的温度和气息隔着薄薄的衣衫一点点传来，雪莉心知肚明秦歌的举动没有一点点出于男女之情的意思，但脸还是一点点红透了。
“师，师父……”雪莉红着脸，支支吾吾。
“臭丫头。”头顶上，传来秦歌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倒是要强，算你厉害！”
雪莉在秦歌的怀里，脸上的热度一点点褪去。
随之而来的，是上扬的唇角和满脸惊喜。
师父同意了。
而且师父理解了，没有和她生气！
雪莉伸出手，虚虚搭住秦歌的腰，和秦歌拥抱了一下：“……谢谢师父。”
秦歌的心情，此刻复杂的要命。
一开始，他是可怜雪莉复杂的身世。
既然雪莉叫了他一声师父，他就打算保护雪莉一辈子。
后来，两个人来到秘境，随着对春秋和夏冬一点点的了解，也渐渐清晰了自己日后的方向。
飞升。
而且，雪莉既然一起进了秘境，秦歌便是心知肚明，雪莉也应该一起和他飞升。
从意识到这一点的那一刻，雪莉在秦歌心里的位置，就变了。
如果说之前，雪莉是秦歌决定要守护的小辈，那么从那一天开始，秦歌就明了了，雪莉以后陪他渡过的时间，恐怕有万年之久。
秦歌就更坚定了要保护好雪莉的心思。
可若不是雪莉今天主动开口，秦歌恐怕要忘了，温室里开放的花朵，没有独自面对风雨的能力。
秘境里可以，但以后，秦歌未必能在雪莉身边，看管的如此严。
总是要对雪莉放手的。
秦歌以一个长辈的视角，爱怜地摸了摸雪莉的头发。
“好了，我答应你了，想要历练，那你就去吧，师父会陪着你的。”
雪莉从秦歌怀里抬起头来，给秦歌一个满是泪水的笑脸。
……
雪山。
寒风冷冽，像是一把把小刀，在空中肆意席卷。
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傲立于风雪当中，身形也像一把薄削的刃。
她的周围看似空无一物，尽是旷野。
但她知道，在这片安静的白雪之下，暗藏了多少潜伏中的危险——
女子闭上双眼，神识在自己方圆百米的范围掠过。
转眼间，女子就定位了七八个地点。
歘歘歘。
几道利器刺进皮肉的声音。
女子周身几个不同的方向，随着女子手中冰刀的发射，分别绽放出几朵血花，缓缓融化着，晕染着雪面，之后又很快被冻结。
女子正是雪莉。
雪莉擦了一把汗，欣喜万分地回头：“师父，春秋姐！”
一个高大和一个娇小的身影并排走过，高大的身影缓缓站定，走到了雪莉面前，唇角带笑。。
是秦歌。
“雪莉，干的不错。”
秦歌旁边的女人自然就是春秋，如今也是一脸笑容，看着雪莉说道：“这是雪山鼠，修为只有人类的筑基期左右，其实不堪一击，但最烦的就是，他们能够在雪山里面隐匿行动，一身白色的皮毛，是他们最好的保护色。”
“又是成群结队的行动，隐蔽性高又灵活，在雪山里几乎是无敌的。”
秦歌抱着胳膊笑了笑：“但是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徒弟啊？”
不提还好，提起这茬，春秋就瞪了秦歌一眼：“你还有脸说？是谁在教？”
秦歌啧了啧嘴唇：“要是没有我教雪莉如何用神识探寻，就凭你……哼！”
雪莉笑了笑，见状赶紧阻拦道：“行了师父春秋姐，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好老师，行了吧？可惜这雪鼠不能吃，我们还要去找其他的猎物……”
秦歌啊了一声：“这雪鼠个头蛮大，怎么不能吃了？”
春秋皱了皱眉，都没有正眼看秦歌：“老鼠，恶心……”
秦歌：……
秦歌：“你们还是不饿，我跟你们说，外面末法时代七八十年以前，别说刚杀的耗子，就是死耗子，你们也……”
“呕！师父秦歌，快点闭嘴……”
三人一路上嘻嘻哈哈，在雪山里越走越远。
临近暮色，一行人才回到之前驻扎的营地当中。
秦歌用土元素搭建的简易房子，雪莉用一层冰层掩盖气息，再加上大雪常年不停，很快就将他们的驻扎营地，掩盖成了一个普通的雪堆。
若不是秦歌留下了特殊的灵气记号，还真未必能找得回来。
秦歌用灵气开了一道门，带着雪莉和春秋走进去之后，又关上了。
虽然一行人有灵气护体，但是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室内外的温差。
“屋里真暖和……”秦歌感叹道。
枝枝此刻凑了过来，小手被火炉烤的暖融融的，往雪莉身上贴，伸手要抱抱。
雪莉把枝枝抱了起来，问道：“枝枝饿不饿呀？”
“饿。”枝枝看着秦歌身上扛着的猎物，馋的几乎要流口水了；“枝枝的小肚肚都要饿瘪啦！”
秦歌一笑：“恐怕是馋憋的吧？”
枝枝鼓起脸，哼了两声。
秦歌放下自己背上的猎物，赫然是一只熊崽子。
秦歌都想好了，吃完了肉，拿皮毛给枝枝做一身毛皮大衣……小丫头毛茸茸的，该多可爱。
还好这是在秘境当中，想做什么都不受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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