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
张玨讶然，音调不由提高了几分。
勾昭沉眸，缓缓点头。
“而且，还因难产，死了。”
张玨心下一沉，不太敢继续想象。
十六岁，在她看来，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孩子。现在却……
“那她的孩子，今年多大了？”
“五岁。”
勾昭声音冷冽如冰，缓缓闭了闭眼，不想去回忆，自己在网站上看到的一切。
而做下这一切的朱顺，也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说他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
张玨喉头发紧，干的有些想咳嗽。
她微微张着嘴，呼吸略略感觉有点不通畅，愣了好一会，才开口，幽幽的问。
“你把视频，给清洁工看了吗？”
勾昭一怔，嘴角划过一抹苦笑。
“我怎么敢？但是，动机有了，不是吗？”
音落，满是嘲讽。
张玨只觉脑袋瓜“嗡嗡”的，心情万分复杂，嘴巴动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深呼吸，良久才压下自己翻腾的神思，有些艰难的开口。
“有确凿证据了吗？”
勾昭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的摇头。
“现场很干净，她没有留下一点与她有关的东西。就算是那个喷壶，里面也融合了好几种血，根本验不出完整的DNA。至于你找到的那个铁锹，也没有证据确定那是凶器。除非她认罪。”
最后一句，勾昭说的很轻。
勾昭知道，只要将视频给清洁工看，便可以轻松突破她的心理防线，让她自首认罪。
但，他不愿。
张玨略略点了点头，眸底漾过一抹无奈，陌生叹息，抬手轻轻拍了拍勾昭的手臂。
“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旁的证据，精神一点，这还有案子让你查呢。”
勾昭听她像哄孩子一般的语气，不由失笑，浅浅摇了摇头，抬眸对她点点头，轻声应了一句“好”。
张玨倒不是太担心他的情绪，只是，想到清洁工的情况，心里一阵悲凉。
她的女儿已经因孙女离开了，现在孙女又被人给欺辱了，情绪肯定会受到影响的。
张玨不敢想象这事若是落到自己身上，她会有怎么做。
不过，也因这件事，一切的行为，也就有了解释。
清洁工与朱顺，平时生活上应该有接触，比如打扫卫生的时候顺手帮他扔个垃圾什么的。一个人，不论面上伪装的再好，生活中也会又一些细枝末节会暴露他的本性。
清洁工应当就是从中窥探到朱顺这人真正的模样，然后留心，便探查到了自己孙女的情况。
这次的谋杀，她定然也是做了完全的准备。
首先，她需要知道朱顺请假的时间，并且，还要让他主动请自己进门。
张玨想了想，将自己的推测对勾昭说。
“要不，你查一下清洁工的通讯记录，还有她平时和周围人的相处。她还有亲人、朋友吗？都问问。”
勾昭轻叹一声。
“这些我都想过了，也都查过了。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我查过她的户籍，是清城人。我已经派人过去查了。另外，我们在朱顺家中，没有提取到一枚旁人的指纹。
那个家里，就只有他一人的生活痕迹。视频我也仔细观察过了，并不是在他家中拍摄的，我也已经让人去找拍摄地点了。
另外，网站上沾染的所有人，我都让人去查了。”
张玨点点头，表示了解了，她想想，又问：“我可以去和她聊聊吗？”
勾昭有些意外，稍稍挑了挑眉。
“怎么想去问了？你不是说不管这件事吗？”
张玨浅浅呼了一口气，嘴角漾过一缕苦笑。
“我想安慰她一下。也想多了解一点她的生平。师父那会说过，一个人，出生时，虽然命数天定，但也因自己的选择不同，会走出不同的路。
面相只能窥一角，而不知全貌。
他让我下山时，多看看多听听，对世界百态更了解以后，才能更好的领悟所学之中的真谛。
对了，你知道她孙女的现状吗？”
勾昭听着不住点头，到最后一句时，蓦的顿住，脸上划过一抹难看的神色，摇头。
“不知道。据邻居说，是被清洁工送走了。但是具体在哪，我现在还没查到。那孩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我也头疼。我担心那孩子是不是也出事了。
毕竟，清洁工的所作所为，很明显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才会有的行为。”
张玨心头咯噔一下，回想了一下那日见清洁工的情形。
当时的清洁工，就是一个被死人吓坏了的小妇人，皱巴巴的脸上满是惶恐不安的神色，身体不住打着哆嗦，说话结结巴巴，却处处透着小心，好似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就会惹祸上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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