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暖阳，覃雪柔还是忍不住想走心。
甚至于连她打联系电话的目的都忘记了，一心只想先听林暖阳的回答。
林暖阳听到她的声音夹着哭腔。
曾经对她的厌恶在这一刻居然也动了恻隐。
冷漠的嗓音稍微有了些许的收敛。
“你躲不掉的，早晚都得出来面对。”
林暖阳语气中的沉重，让覃雪柔的期待瞬间一扫而空。
她哪里是想听林暖阳劝她这些？
于是下一秒她的声音也沉了下去，“我不需要你跟我说这些，对于你我就不该心存期待，说不定你比对面那些人更希望我被抓进去。”
她嗤讽地冷笑着，“毕竟如果我被抓进去了，以后就没人会掌控你了不是吗？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在背后把你跟齐甚南的那点事给抖出去。”
“覃雪柔，齐甚南真的已经跟我断绝联系了，你为什么还一定要把他跟我们捆绑在一块呢？”
虽然局势不对，但林暖阳还是忍不住地对覃雪柔劝导：“你今天出的这些事，全是因为你揪着齐甚南不放，一错再错才犯下这么多罪证被人收集了，你该回头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林暖阳的心里其实也是有愧疚的。
覃雪柔犯的错事，他虽然没有参与。
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是因我而亡。
林暖阳跟这些人都曾经有过接触，所以在覃雪柔被下达拘捕的时候，林暖阳也在第一时间通知协助调查。
此时的林暖阳，刚从问话的小黑屋出来没多久。
他清楚事情的所有始末，只是不知道覃雪柔到底是怎样的作案过程。
所以他更清楚，如果警方一旦真的调查清楚案件，覃雪柔的罪刑绝对轻不了。
趁早自首，还是争取宽大处理。
但覃雪柔压根就听不进去这些话。
所有劝她自首的，在这个节骨眼她都一律归类为在害她。
尤其是林暖阳。
她呢喃着碎语了半天，铿锵地打断林暖阳的话，“你不用鬼话连篇的，想骗我去坐牢你就直接说，不用装出这副惺惺作态的嘴脸，林暖阳，我虽然这么爱你，但是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早就不相信了……”
最后这一句，覃雪柔是夹着眼泪说出来的。
擦着泪水，她絮絮地说道：“当初你向我承诺过不会再跟齐甚南联系，要不是我一直没放弃调查你，也不可能会发现你还是偷偷背着我跟齐甚南还在联系，林暖阳，我会有今天，你要负全部责任！”
面对覃雪柔的指控，林暖阳无话可说。
覃雪柔的确是因他才这么偏执。
但这不是她犯罪的理由。
林暖阳垂着眼帘，拳头不自觉的收紧，“雪柔，收手吧。”
一句雪柔，让覃雪柔瞬间怔忡住了。
原本千言万语，一时全部梗在喉咙说不出来。
曾几何时，林暖阳会这么平和且温润的喊着她的名字？
换做以前，覃雪柔觉得自己一定会高兴得晚上都睡不着吧。
但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只想哭呢？
覃雪柔握着手机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喉咙咽了又咽，她一边哭一边对林暖阳说：“这些话你留着我这次的事情过去后，再慢慢跟我说吧。”
林暖阳本来是想劝她自首。
但是她这话的意思显然是还想钻空子。
林暖阳愠着声音喊她：“覃雪柔！事到如今，已经没有转圜的可能了。”
“怎么会没有？”覃雪柔想也不想反驳：“我这不就找上你了吗？”
林暖阳登时愣住。
“你找上我，我难道就有法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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