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张氏大喝了一声，追了过去。
柳二一个拐弯躲到一户人家的墙后，老柳头拿着锄头追过来的时候，一时间没看到躲着的柳二。
柳二动作极快地伸手去抢老柳头的锄头。
老柳头朝柳二吐了口老痰：“畜生。”
“爹，是你先要对我动手的，我只是不想死而已。”柳二面目狰狞地说道。
本来他还约了村里几个人到村里老村长家赌钱回本的，老孙一家男人犯事被人抓走了，老婆子病死了，媳妇带着孙子回了娘家，那里便空置了。
现在那里成了他们聚赌的场所，有瓦遮头，无风无雨，不知多舒适。
他想趁着老柳头吃完饭会出去闲逛，而田氏回到柳琳屋里帮柳琳清点嫁妆时就把荷包里剩下的钱偷出来，只要回本了，他就把一部分钱还回去，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瞒过老柳头了。
好巧不巧，这事竟提前被发现了。
老柳头一脸要打死他的样子，他自然要自卫。
“爹，要不你就把剩下的钱给我吧，我保证今晚一定能回本的。”
“什么？”老柳头大叫了一声，“你把我的银两拿去赌了？你这个败家子，赌钱是死路一条，只要沾上就是输，你怎么不去死。”
“爹，你真是我爹吗？大过年的说这种话，多不吉利，还让我去死……”
柳二毕竟是壮年，力气比老柳头的大，争抢了一会儿后柳二把老柳头手里的锄头抢了过来。
柳二正得意，老柳头又扑了过来。
柳二情急之下急忙拿锄头去挡，突然锄头打在老柳头的头上，老柳头直接头上突然一疼，猩红色的液体便沿着他的额头流向他的眼睛，糊了他的眼睛。
他双眼一黑，整个人晕死了过去。
柳二吓得魂都快没了，丢下锄头就跑。
张氏追过来的时候只看到头上插着锄头的老柳头面色苍白地躺在地上，源源不断的鲜血从老柳头的头上涌出。
张氏吓了一跳，大叫道：“死人了，来人，死人了……”
柳叁正在帮马氏揉腿，突然听到有人在敲门，他匆匆地去开门，看见的却是柳二伯如今柳村长的儿子，他的堂哥。
“柳叁快走，你爹他不行了？”
柳叁愣了愣，不行？
什么意思，莫不是这又是老柳家想出的什么计谋吧。
“愣着干嘛？你爹被锄头砸中脑袋，血流不止，大夫说人不行了，现在让你回去帮忙处理后事。”
柳叁双腿一软，差点双眼一黑就晕过去。
“怎么可能，我爹他怎么可能会这样……”
他虽然恨老柳头的偏心，但是当老柳头真的出事了，他还是忍不住紧张和难过。
他外衣都没穿就往外跑。
经过柳璟家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绕了回去：“弟妹，你睡了吗？弟妹。”
没一会儿柳璟便来开门：“三哥，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弟妹呢？现在只有弟妹才能救命了，爹他……”柳叁说得太急了，一不小心咬到舌头，疼得他眼泪直流。
听到柳叁是要跟他讲老柳头的事，柳璟不由皱了皱眉。
“三哥，出了什么事？”王窦儿从屋里走了出来。
此刻的柳叁看到王窦儿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他强忍着咬到舌头的疼痛感对王窦儿说了老柳头出事的事。
不过他不在现场，光是听堂哥描述就觉得头昏目眩吓得不行。
王窦儿从他断断续续的描述中大概了解了情况。
若老柳头真的被锄头打中脑袋裂开一个口子，以现在的医术确实回天乏术了。
“你等一下，”王窦儿跑进屋里提起急救箱匆匆地跑出来，“我跟你去救人。”
柳叁应了一声，便跟在王窦儿身后跑。
虽然他有些腿软，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没有吧，王窦儿竟跑得比他还要快很多。
一直跑到老柳头家，他们家里周围已经挂起了白布，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啼哭的声音。
王窦儿突然进屋，柳大和赵氏看到王窦儿，满脸幽怨：“你这个丧门星，谁让你进门了？”
他们挡在门口不让王窦儿进去。
他们恨死了王窦儿，先前王窦儿说要买地，他俩想尽办法去撮合，结果王窦儿得罪了人被村里人骂得狗血淋头。
连带他们两个拉亲带故的人被不待见，常有人在他们的菜地里丢菜虫，不然就是趁着他们不注意拔掉他们的菜苗。
后来是他们连同娘家演了一出戏，假装他们是受害者被王窦儿害得很惨，这事才告一段落。
谁知道事情又一次出现反转，王窦儿救了李寡妇的儿子。
李寡妇听到赵氏在说王窦儿的坏话，立即和赵氏干架，别看李寡妇年纪比赵氏大些，但是力气却不小，一直拔着赵氏的头发，把头皮都拔掉了一大片，疼得她哭爹喊娘的都不放手。
后来是柳大到丈母娘家叫丈母娘去请村长过来，李寡妇才松开手。
赵氏被李寡妇打得鼻青脸肿，像猪头，头发也被拔掉了一大把，头皮都露出来了。
村长让李寡妇给赵氏道歉。
李寡妇往地上吐了口沫，大喝道，让她道歉，没门。
下次还听到赵氏说王窦儿的坏话，她还会动手，打得赵氏满地找牙。
李寡妇过于强悍，村里的人都怕了她，又没了赵氏的拾撺，村里渐渐地就没了关于王窦儿的讨论声。
但这笔账早已被赵氏和柳大记在心里，对她恨之入骨。
此刻仇人主动送上门，他们定不会轻易饶过她。
“你们还真是孝顺，人都还没死呢就开始架灵堂了，莫不是看上了老柳头那点银两吧？”王窦儿撞开他们，力气之大赵氏和柳大都有些措手不及，“我是来救人的，不是过来跟你们废话的。
如果你们想当害人凶手那就尽管继续捣乱，到时候老柳头死了，责任在你们。”
“什么责任在我们，长了一张嘴巴就了不起了吗？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赵氏恼火地瞪了王窦儿一眼。
“弟妹是我请过来的，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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