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老师。”
宁缺单膝跪行书院礼，他是最小的弟子，看到谁都要行礼，夫子凌空抬手，应下他的礼，他拉了拉桑桑，桑桑急忙行礼。
“宁缺，你站到一边去。”
随后姜海域把宁缺拉开，夫子已经在往桑桑体内注入力量，随着人间之力的注入，桑桑的双眸，逐渐的变得冰冷。
“桑桑，你怎么了，十二师兄，你快告诉我，你们到底要干嘛？”
宁缺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似乎老师和桑桑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他作为夫子的弟子，桑桑的丈夫，却是书院后山之中，唯一不知情的人。
这种不知情，建立在他不愿相信之上，无论姜海域提前告诉他的事，还是师兄师姐的表现，皆有迹可循，宁缺不相信，这两个他最亲近的人，会成为他的敌人。
“你终于醒了。”
桑桑在见到夫子那一刻，眼中逐渐失去色彩，唯有冰冷无情，真正的昊天苏醒，她终究变成那个至高无上的昊天。
“十二师兄，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宁缺很烦躁，呼吸越来越急促，他转身看向桑桑，桑桑那张小脸冰冷的令人痛心，眼前这个人，变得他不再认识。
“大师兄，宁缺交给你了，切莫让他沉沦下去。”
姜海域把宁缺交给李慢慢，而他站在夫子身边，此时空气中的气息，仿佛变成实质，让宁缺的呼吸，变得极其困难。
“老师，与天一战，你有信心吗？”
李慢慢忧心的问道，与天斗，其乐无穷，可在昊天的世界，如何能战胜昊天，夫子登天一去，凶多吉少。
“从来没有打过，能有什么信心，有小十二加入，我的胜算大了一成。”
夫子坦然一笑，其实即便必死之局，他也会上天一战，为人间争取时间，等待宁缺唤醒人间的桑桑，把桑桑拉下凡尘。
“其实，我也没有信心能战胜你，何况你们。”
在桑桑的认知中，姜海域是不受控制的异数，比当年的轲浩然还强，而且不在规则之内，比轲浩然更难对付。
何况原本她就没信心，能战胜夫子，夫子是人间最强者，她是神国的最强者，夫子代表人间之力，她代表昊天的意志。
“你终于醒了。”
夫子哈哈一笑，果不其然，姜海域这个能看透时间法则的家伙，什么都能看到，包括桑桑的身份，极其精准。
“这些年，你想尽办法要找到我，邀我上天一战，而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很像邀你来人间做客。”
夫子得意的笑道，看看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不仅与蝼蚁成了亲，还拥有了孩子，不纯粹的昊天分身，真的能回去吗？
与此同时，人世间的强者，纷纷有了感应，如观主、讲经首座之流，感知到昊天的出现，以及夫子的存在。
“所有的死亡，都是久别重逢，躲避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桑桑仿佛在陈诉一件事实，在昊天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她的规划运行，一旦脱离轨迹，便是天道之下的异数。
而夫子、姜海域无异是最大的，昊天发动永夜，令人间死而后生，是天道轮回的必然结果，是大势所趋，乃是真正的永恒。
只有人类不那么强大，才不会诞生贪嗔痴，不会妄想长生，不会妄自使用超然的力量，平凡的世界，即是永恒的世界。
作为牧羊人的昊天，不允许羊儿脱离掌控，她是人类从混沌中唤醒，主持天道法则的昊天，自当引领人类走向永恒。
“世人都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还没有揍过天道，今日便于老师享受斗天的乐趣。”
姜海域淡然一笑，桑桑没有说话，夫子也没有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三人身上，书院后山居安思危，各弟子屏住呼吸。
这是属于强者的决斗，他们这些人，连参与都做不到，何况姜海域也要上天，两人战一人，胜算也不好说。
“你的底气，源自于他吧。”
昊天桑的眼神瞥向姜海域，姜海域毫不客气的瞪回去，有夫子在身旁，昊天难不成还能杀了他，况且以昊天的力量，根本抹杀不了他。
“你即便是昊天，也杀不死我。”
他这句话极其狂妄，无论是谁，在昊天的世界里，都不敢说昊天杀不死他，因为这是昊天的世界，昊天是无敌的。
可惜，他不是来自昊天世界，也不只是拥有昊天世界的力量，他甚至拥有源自上古的神器。
“少废话，走吧。”
桑桑也懒得跟他们废话，她只是一具分身，只有本体的部分力量，在人间，她战胜不了夫子，更何况两个异数。
只有返回昊天神国，恢复全部力量，才能真正战胜夫子和姜海域，她别无选择，只有上天一战。
桑桑闭上双眼，缓缓张开双手，与施展天启神术的姿势相同，桑桑缓缓漂浮起来，浑身沐浴在黑暗中，双脚却洁白、纯净。
“身在黑暗，脚踏光明。”
夫子以前搞不懂的情况，现在悉数明悟，无论是天外世界，还是消失的月亮，都是被昊天刻意抹去，营造出冥王灭世之说。
“恭请夫子显圣。”
西陵神殿上，掌教熊初墨庄严的望着书院，昊天降临人间，邀请夫子上天一战，此战不可避免，西陵一统天下的计划，终于可以施行。
“恭请夫子显圣。”
悬空寺内，讲经首座嘴角微微上扬，这个世界上，终究希望夫子死的人更多，其中以西陵掌教和讲经首座最首。
南晋剑阁的柳白，恭敬的对着书院行礼，南海漂流的观主，望着书院的天空，似乎有了新打算，而且还有很痛心。
姜海域化作一道焰火，抟扶摇而上，随着他的身体燃烧，大地开始动摇，天外的一颗巨大陨石，被夫子顺利拉入地球的引力场。
而化作火焰的姜海域，宛如爆发的巨大火球，冲天而起，注入天外陨石，火焰疯狂蔓延而出，吞噬了整个大陨石。
在九天玄火的超级力量下，那个巨大的陨石，被他灼烧成一个圆球，光滑如境，与地球的月亮一模一样，唯独少了坑坑洼洼。
而爆发全数九天玄火的姜海域，本体与陨石融合在一起，他将可以调动月亮，强行改变运行轨迹，而他的表面，也被玄火灼烧成反光的，能反射太阳的光辉。
至此，月成，夫子紧随其后，登天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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