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清悠说:“如果我没有遇到林涛,我会嫁给你,盛世。”
盛世问她:“你喜欢我?这不可能,不现实,你喜欢宋锦昂,我知道,你喜欢他,你每个周一都给他送王老吉,你还因为他心情不好,你在校考说过你爱他。”
陌清悠笑了笑,她的笑有点儿苦涩,她摇了摇头说:“才不是,我不喜欢宋锦昂,但他是我的知己,是我除了你之外最好的朋友,什么都能说的朋友。”
盛世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已经冻结了,他想要说的话也冻结了。
陌清悠说:“王老吉真的不是我送的,我只是个替别人跑腿的而已,所以我帮忙把王老吉塞进宋锦昂的抽屉里,还有你忘啦,在天台,我第一个名字喊得是你耶,我当时不让你喊我的名字,因为我挺害怕的,我觉得那种幸福假假的。”
盛世难以相信,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相信,他感觉这好像就是一场梦,一场不真切又荒唐的梦,他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陌清悠说:“其实我告诉你了,那天晚上我和林州吵架来找你,我只想见你,校考也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所以就和你走了,你打架的时候,我生气,我不喜欢你的幼稚。我气你总是不懂我的心。”
陌清悠接着说:“知道为什么我们到了高中才熟起来吗,因为我之前都不敢和你说话,不敢靠近你,我觉得我靠近你一定会脸红,说不出话来。”
盛世哭了,第一次当着陌清悠的面,他的眼睛酸的落下泪来,他连忙用手背擦掉泪水,他沉着头,没有勇气看着陌清悠。
陌清悠说:“去北京找你,是我在你和林涛之间抉择的时候,可是我看到你很幸福,所以我决定让乐翠翠给你幸福。”
盛世痛苦地皱起了眉头,他摇了摇头说:“不是,不是这样的,其实我想告诉你,也许我应该一开始就告诉你的,我喜欢你,陌清悠!我真的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了好久,十年了!”
陌清悠望着他,脸上淡定自若,毫无惊讶的感觉。
陌清悠说:“我知道。”
“你知道?”
“对,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我,我早就知道了,虽然你没开口,可是我就是知道,你喜欢我,喜欢我很久了,我们是青梅竹马嘛,所以我知道。”
盛世的脑子被陌清悠搞混了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他问她:“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你告诉我,我就会告诉你我的感觉。”
陌清悠说:“我喜欢你,可不代表我会嫁给你,盛世,我说过了,我要找一个林涛那样有家的感觉的男人,我也说过我讨厌你的幼稚,结婚和爱情是两回事,我只能选择一个。”
也许陌清悠很早之间就明白了这一切,明白了感情,生活,未来。盛世好像记得,在哪本书上,或者电影里,他了解到这样一句话:“女生总是比同龄的男生要成熟。”
他想想也许这句话是真的也说不定,他成熟吗?还真的不是很成熟,至少没有林涛那么成熟,他甚至还会和乐翠翠拌嘴,和她赌气。乐翠翠也经常说他是个小孩子。
他现在好像明白了,明白了陌清悠,明白了那时候没有明白的一切。
他望着陌清悠,陌清悠也望着他,两个人望着对方,忽然笑了。这个笑就和高中时候他们经常相视笑出来的微笑是一样的,是一种心领神会,心心相印的笑。
远远地,盛世就看到了宋锦昂和宋柒,宋锦昂走起路来那个神气潇洒的样子,盛世一眼就认出来了,他见到两个人忽然感到热泪盈眶,一种极其熟悉的亲切感迎面朝他扑来,他于是和陌清悠站在街道上朝他们挥手。
宋柒也朝他们扬手,忽然就迈开步子跑起来了,她脸上挂着笑,毫无尘杂的笑,就像高中时候一样的那种爽朗大方的笑,盛世以为自己看错了,宋柒的笑是错觉,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那样的宋柒了,但是当宋柒跑到自己眼前的时候,他终于看清了。
宋柒回来了。
宋柒剪了个短发,头发到肩部的位置,弄了卷,还是黄黄的。她看了看盛世,又看了看陌清悠,张开双手搂住了陌清悠的脖子。
宋柒说:”想死你了,陌清悠。“
陌清悠抱着她说:”我也是啊,你看你又恢复活力了,你过得好吗?”
宋柒说:“好,再好不过了,你肚子都这么大啦,孩子几个月了,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陌清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一边说:“七个月了,要不然肚子能这么大嘛,医生说可能是个女孩儿。”
“女孩儿好啊,女孩子又听话又乖巧,将来长得像你那就不得了,又是一个小美女咯。”
陌清悠还是笑着,脸上起了一片红晕,她看到远处的宋锦昂已经走到眼前来了,宋锦昂摸了摸后脑勺,脸红红的,他难为情地动了动嘴说:“好久不见了,陌清悠。”
陌清悠笑着说:“是啊,好久不见了,你看上去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嘛。”
盛世说:“我们也别站在路边了,找家店坐下来吃吃东西吧。”
大家一口赞同,于是四个人沿着街道,绕了一个小圈到了广场附近的一家酒楼。
也许是刚过了除夕的原因,酒楼里还是坐满了很多人,大多数都是一家人,老老小小,男男女女都围在一桌,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一家人其乐融融,看上去非常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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