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说真的？不会是逗我开心的吧？”
一听到张原能帮忙销库存，余芬芳那还坐得住，转身握住张原的双手，紧张的看着他。
张原私底下干些什么，做为亲姑父的他，不说一清二楚吧，也影影绰绰的知道一些。
不是没劝过他别干，但这小子从小主意大，不是人一劝就劝得住的。
为了这件事，一家老小都跟着为他担心。
可张原还是该干嘛干嘛，我行我速。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还得靠这小子为他解围。
“姑父，我什么时候说出来的话做不到了？你放心，我说到做到。你们的款式虽然是落伍了些，但质量不错。只要价格上有优势，卖出去还是不难。不过姑父，这是生意，你得让我们都有利可图不是。毕竟这风险有些大，不是吗？”
张原的手在他和仲春妮之间来回的比划了两下，余芬芳就知道了，仲春妮也是个潜在的客户。
扭头看向仲春妮，看着她年轻漂亮的脸，大吃了一惊。
不过再吃惊，余芬芳的脸上也没有露出半分。
场面上混了几十年的人，早就已经练就了看见什么都面不改色。
“小姑娘也是你同行？胆子真大。”
余芬芳夸奖了仲春妮一句，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完了，他又转向了张原。
“放心吧，你又不是外人，价格上，我会帮你们争取最低价。保证这个价格你们能接受，我们也不会亏就成。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回厂子里和大家商量一下，有结果了给你们电话，怎么样？不过你们得保证，现款现货哈，我们不赊欠。“
余芬芳一想到财务说账上没什么钱了，再不回款，下个月的工资都成问题，就更着急了。
他完全坐不住，不给张原再说的机会，站起来就往外走。
看着他走出大门，张原急忙追了上去，对着余芬芳的背影叫了两声，他连头都没有回，只是抬起右手，挥了挥手，人就已经跑到了对面，进了鞋厂大门。
张原回过头，看向王启霖和仲春妮，对两人摊开双手，无奈的耸了耸肩。
“看来是被逼急了，只能等了。”
“大概要等多久？我们下午就要回去了？原子，要不这事你们谈吧，谈好了，到时我们还是从你这里出货。反正我们的量肯定不会大，本钱小，没办法。”
王启霖看了仲春妮一眼，替她做了决定。
仲春妮也跟着点头同意，虽然此时她的心里在滴血，但还是认可了王启霖的决定。
没办法，像王启霖说的，本钱小的人，没有权利讨价还价。
再说了看张原那热情劲儿，应该也不会对她太黑心。
毕竟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王启霖还在这里坐着呢。
“也行，哥，嫂子，你们有事先回。本钱小不怕，我这里可能赊欠。价格方面，你们也放心，我绝对给你们我的成本价。哥，你可别再拒绝。咱俩不是外人，你要再说拒绝的话，我就不认你当哥了。”
张原点了点头同意了王启霖先回去的要求，只是在进货价格上，他却不准备听王启霖的。
他欠王启霖的情，一直找不到机会还，现在有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
再说了他也是真心想和王启霖交好，而且不是一时的交好。
王启霖有些为难，但看着张原坚持，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成，哥哥就占你这个便宜。我们听你的安排，货款也卖完了货下次拿货时再付。”
张原这下子总算笑了起来，连连点头。
“对了，早就该答应。这样霖哥，你们不是今天要回去嘛，坐我们的车走吧。我们下午有一趟车去长宁，要经过甜市。这样你们走也方便一点，比总公车好。”
张原完全是为两人考虑得很周到了，提着那么多的服装坐公车，总会引起人们的注意，若人怀疑。
相反，坐他安排的车就不会。
毕竟他安排的车都是公车，车上的货一半是公家的，一半才是他们的私货。这样公私夹杂，才是他们出货从来没出过错的主要原因。
“啊，真的，那我们坐你的车。不过我们不在甜城下车，还要两天才上班，我回老家。我们老家正好在甜城和长宁中间，你们的车要经过我们村。”
王启霖和仲春妮互视一眼，两人都很高兴。
长宁县是甜市的一下下属县，就是甜市到岐山村的那条国道一直再往东走30里之处。
长宁人口多，发展也不错，是个工业大县。
为了方便长宁的工业走出来，这才修了现在这条国道。
而且前两年，才刚刚重新铺设了一遍。
“也行啊，你们在那里下车和司机说就成，我到时会交待他的。霖哥，你们还有事没？跟我回去，一起吃个饭吧。车还有一个半小时才走，够我们吃顿饭的。”
王启霖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10点多了，现在回去，饭也差不多好了。
“啊，这么快？饭先别吃了，我们还是去接人。你嫂子的妹子在百货公司等我们呢，这样，你先回去忙你的，我们接到人，直接在百货公司门口等行不？你那里能少点人知道还是尽量少点儿，不给你惹麻烦。”
王启霖也是为朋友考虑，虽然他们那个地方是正经单位。
可他毕竟还做着其他的生意，要是知道的人多了，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
相反，还可能有害。
知道的人多了，暴露的危险自然增加了。
“那……也行吧。这次就是我招待不周了，霖哥，嫂子别介意哈。“
张原喝了口水，愣了一会儿同意了。
“说这些见外了，以后又不是不见了。”
王启霖笑着摆了摆手。
“也对，再见的机会还多着呢。你们在百货公司大门口等，到时我跟着过去介绍你们认识。”
张原做出了决定不再纠结。
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王启霖一心为他考虑，他当然是明白的。
双方谈妥，也不再停留，都起身准备离开。
离开前张原又把之前的服务员小哥哥叫出来，散了烟，道了谢才跟在王启霖和仲春妮身后出了国营饭店。
之后三人在轩营饭训门口分开，一人往北，两人往南，各自脚步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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