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一棵参天的古树上挂满了红绸，围在跟前的，大多都是男男女女，成双成对的年轻人。
想来，这就是敬安寺中的姻缘树。
黎曼只觉得好奇，连连点头，跟着男人前去。
一旁有个求签的地方，每支签的末尾都系着红布条。
刚才承兴艺坊里面那个搭讪的男子，应该就是从此处求的签。
余光中一道人影闪过，南凌渊就到了那个求签的摊位前，坐下了。
摊主摆在姻缘树旁边这位置，就默认他和身后女子是一对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打量，“求姻缘？”
他点头，“嗯。”
摊主把签筒给他，南凌渊捧在手里，摇了几下，一个签子掉落在桌面上。
摊主把那木签拿起来，仔细解读了一番上面的签文，最终给出了一个答案，“上上签。”
男人伸手接过那支木签，上面写着四个字，:终得圆满。
不管是巧合也好，摊主为了营生哄骗人的把戏也罢，此刻他拿着这一支上上签。
心里，是高兴的。
万福和宋清风在一旁，是今天第二次，看傻了眼。
南凌渊这一辈子，不信命，也从不信鬼神。
这会儿拿着这一支上上签，脸上，却是笑着的表情。
他们的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付了钱，摊主又给了他们两根红绸，可以把红绸系在树上，将粉红的心愿传递给月老。
南凌渊个子高，系的地方也是她够不着的。
她伸出手，就差跳脚去够了。
只可惜，她能系的，只能是矮一点的地方。
黎曼有些不爽的把红绸系在低处，抬头，就能看到他系的那条红绸，随风飘起，肆意飞扬。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和众多的红绸挤在一起，根本飘不起来。
耳边，传来男人似笑非笑的声音，“小矮子。”
“……”
本来她还觉得有些抱歉。
现在只觉得，那一拳头下手还是轻了。
随后，她二人又去了庙中。
南凌渊屈膝跪在佛前的软垫上，双手合十，异常虔诚。
他想把自己的心愿告诉佛祖，如果真的有神，能不能帮帮他。
黎曼跪在她旁边的位置，同样的双手合十，她在佛前许了个心愿。
如果能让他身体康复，她愿意用十年寿命作为交换，不求他长命百岁，只求他，平安到老。
从寺庙里出去时，黎曼小小的向他打听一下，“你刚才，许的什么愿啊。”
他也毫不遮掩，“我告诉佛祖，我想活。”
他想活，他若能多活一天，就能多护着这个女人一天。
可能是她的眼神太让人心动。
让他也有几分留恋与不舍。
他的话，落在人来人往的寺庙中，是格外的冰冷。
他转而问她，“你许的什么愿。”
黎曼摇头，像个拨浪鼓似的，“不能告诉你。”
他也没再问，轻笑了一声，“小气。”
他的话，宋清风和万福同样也听到了。
从前不信鬼神不信命的太子殿下，竟在寺庙中向佛祖许愿说，他想活。
可能是英雄末路的无奈，也可能是对这人世间，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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