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了手机，轻手轻脚地躺下，借着微弱的光，看向一躺下就装睡的子歌。
昏暗中，子歌的脸有些模糊，但他眼中依旧很清晰地印出她的模样，尤其是那双眼睛，亮晶晶地，时而狡黠；时而迷糊；时而闪着光。
还有紧张时，不由地咬嘴唇的小动作；无措时，无意识地搓衣角；躲闪时，不知怎么安放的小眼珠…还有很多，无论是那种，都让人印象深刻。
被盯着的子歌，在睁眼与继续装睡间挣扎，最终心一横，翻了个身，打算进入学府装死，被背対的古斯理轻笑道：“聊一会儿再睡，如何？”
子歌心里默默地说：“不如何，有那聊天的时间，在学府中能做不少事呢。”
“要不，你睡你得，我说我得？”被沉默以待的古斯理再接再厉道。
子歌无奈地“唔”了一声，算是应答，她不觉得两人之间有那么多的话可以聊。
古斯理也知道两人真正相处的不多，可以说得更少，他便避开两人的事，转而说起他这些年身边发生的事。
这可瘙到了子歌的痒处，她最喜欢听故事了，等她听到古斯理说到他第一次带新兵训练的场景时，猛然坐了起来，“你等一下，让我记一下，我想到一个特别好的故事，我要马上记下来。”
正讲故事的古斯理：这灵感来得可真快，作家是不是都这样？
子歌十分迅速拿起手机，啪啪地打了几行字，随后，点击录音，伸到古斯理跟前：“好了，你继续讲。”
古斯理：……面对录音机，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忘了，要不你给我说说，你想到的故事？”
“我还没有完全想好，”子歌清了清嗓子说：“给你讲讲也行，正好给我捋捋，总的来说，就是一个农村出身的普通士兵，通过队友的帮助，自己的坚持，最终成为一名出色特种兵的故事。”
“为什么要强调是农村出生？我们那里还有很多城镇出生的普通士兵，也很厉害。”
“这你就不懂了，写文章讲究就是冲突，就是落差，这样才能引起读者的兴趣。”说起写作，子歌的话果然多了起来：“你想想：两个人，一个人吃不饱饭，读不起书，凭借个人努力拼搏，最终走向了人生巅峰，另一个人各方面都平平，通过自己的努力，脚踏实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你觉得哪个人的人生精彩？你想听那个人的故事？”
“论精彩程度，当然是第一个人，但第二个人才是人的真是人生。”古斯理就事论事地说。
“你这话没错，可能就是这样，大家才更喜欢看别人跌宕起伏的人生，而且，也好写，写起来也带劲。”
“好吧，你是专家，你说了算，”古斯理想了想说：“不过，一个士兵的巅峰并不是特种兵，让他做将军不是更好吗？”
子歌摇摇头，“不好，一个从未受过高等教育的士兵，在和平年代一跃成为将军，不太现实，不符合常理。但是，一个士兵成为士兵中的王者，只要努力提高自身素质，就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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