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就是学霸吧。”
祝小米耸了耸肩，学霸这词还是姜莹莹教的。
祝铭之的理解力高于绝大多数人，周围能和他匹敌的，也就只有李景彦了。
现在唯一看得上眼的对手走了，也难怪他心情不好。
“你哥啊，心气高着呢。”姜莹莹笑了笑，心里了然。
她跟祝小米闹了几句，离家将近一个月产生的隔阂荡然无存、
接了张家的事，即使姜莹莹猜想自己能起到的效果并不多，但她仍然准备的用心。
小桃园，后厨。
姜莹莹待在专门给她辟出来的角落里，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也不知道张夫人平时到底是怎么吃的……”
她很认真的思考过，如果要改善张夫人的饮食习惯，光靠一道菜，一本菜谱，可能是不够的。
要试探出对方究竟接受什么样的做法才行。
“东家？我来帮忙了！”
忽然，中气十足地声音打断她的思路，她下意识看去，是个笑得一口白牙，格外灿烂的姑娘站在门口，身上是小桃园后厨的制服，整个人干干净净的。
“虎妞啊，你来得正好，快来。”姜莹莹冲她招了招手。
虎妞就姓虎，家里好些孩子，当初姜莹莹看她在厨艺上有些天赋，就一直留在后厨帮忙，对方也很争气，这几家进步很快，又肯下苦工练基础，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一年就能上灶掌勺了。
“我没来晚就行。”虎妞乐呵呵地过来，挽起袖子，露出有肌肉的小臂，一阵摩拳擦掌。
她的目光扫过台面上的食材，问道：“东家，这回我能干点什么？”
“你先帮我打鸡蛋吧，弄到这个盆里。”
姜莹莹随手一指，是一个个累放起来的不锈钢的小碗。
虽然有些困惑，但虎妞并不多问，直接动手。
取全蛋，加白醋，搅打到蛋液从橙黄变成淡黄，通过搅打将空气混进蛋液里，打发了里面的蛋清，表面浮起一层细小的泡沫。
再加糖，盐，奶粉。
继续搅打，直到完全打发，变成细腻的糊状。
这时候，取四倍重量的清油，分次加入糊状物中。
油脂本身不和水分融合，但可以通过搅打乳化，最终和蛋液完全融合。
眼看着碗里的糊颜色越来越浅，趋近于白色，只是表面带着一层油润的油膜，泛着极淡极淡的黄色，四倍重量的清油消失在糊里，碗底也没有多余的油脂。
“呼……东家啊，这也太累了。”
虎妞龇牙咧嘴的，虽然嘴上抱怨，但手上的动作倒也没停。
小桃园是不做西式点心的，所以没有打蛋器，全靠人工手打。
也幸亏是虎妞平日基本功没落下，不然肯定坚持不住了。
“你实在辛苦了。”姜莹莹心里有些歉意。
说实话，要不是有人帮她，她估计做不出来……
“嘿！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说说的！”
虎妞摇了摇头，咧开嘴笑道：“你是东家嘛，能让我帮忙就可好了。”
打了将近一个小时，姜莹莹和虎妞交替上阵，碗底的糊状物越来越浓稠，最终变成了可以挂在勺子上的浓郁酱糊。
“不过东家，这东西能好吃吗？”虎妞甩了甩手，有些好奇。
她到底还是馋嘴的。
“你尝尝？”姜莹莹笑眯眯道。
“不过你可别忘了咯，我用的是生鸡蛋，介意不？”
“那有啥！我以前在家里跟我弟抢吃的，那鸡蛋都是生吞！”虎妞大咧咧地摆了摆手，兴致勃勃地咬了一大勺，啊呜一口全塞嘴里了！
“嗯！”
她眼睛一亮！
一股从没吃过的味道，既有奶粉的甜香，也有很奇异的味道混在其中，后味回甘。
虎妞吧唧了一下嘴巴，“我咋觉得，这酱还有点辣辣的？”
她回味了几秒，又摇头纠正，“也不是辣，就是有点点呛鼻子的感觉。”
“这你都能尝出来？”这回姜莹莹是真的有些惊讶了。
“嘿嘿，大家都夸我嘴巴厉害呢！”虎妞得意洋洋。
姜莹莹好笑地刮了下她的鼻头，解释道：“是，我加了一点芥末，不然这酱太腻了，不过是不是加多啊，很呛鼻子吗？”
“不会，只有一点点，我也觉得解腻。”虎妞摇了摇头。
“真奇了啊，不过加了那么多油，我还以为会特别腻歪呢，其实没有啊。”
“那当然，不让怎么需要搅和那么久。”
姜莹莹笑了笑，“这步叫乳化，很多西洋点心都要用到这一步，不过咱们是不用的。”
乳化要用到打蛋器，国内厨房可不用。
不过如果这东西可行……也许应该进一个备上？
姜莹莹思索着，顺便把蛋黄酱递给了虎妞，嘱咐道：“刚好，这些你拿去吃吧，也给别人分一点，我想知道里面的芥末到底明不明显，你帮我记一下。”
“好嘞！”虎妞笑眯眯地点头。
蛋黄酱是西式餐点里很常用的酱料，不仅好吃，而且在其上可以衍生出更多的种类。
加等量的番茄酱，四分之一分量的酸甜辣酱，混合成淡粉色的酱料，就是蛋黄辣酱。
加等量番茄酱，少许切成末的酸黄瓜，白洋葱，搅拌打碎到无渣的状态，就是千岛酱。
姜莹莹暂时试验了这三种，都是口味的款式，打算下次带去给张夫人一一试试。
因为她上次去张家，就注意到张夫人言辞和习惯里，隐隐是留过学的。
也许新鲜的东西能让她胃口好一点。
“这东西这好吃诶！尤其加到蛋糕上，又香又甜，还能中和蛋糕放久了之后发干的口感，真是特别好吃，还特别省事呢！”
蛋黄酱的试吃，最先俘获的，居然是樊圆圆。
她万般惋惜地抱怨，“莹莹姐，你都不知道，我每次买了蛋糕，稍微放上一会儿就干了，也不软了，我每次都赶着时间吃，还是吃不到最好的口感，心疼死我了。”
“那是你没保存好诶，要不要我给你配个冰箱？”姜莹莹笑眯眯地提议。
樊圆圆却连忙摇头，“不了不了，公司就我一个常在，还专门配个冰箱，不值当。”
“再说了，我也到处跑啊，总不能让冰箱也跟我到处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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