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托你在京城发展生意的福嘛。”
顾豪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来，他似乎扬眉吐气极了，话里都带着笑意。
“咱酱厂的单子又多了，而且是卖得越来越广，这个月的单子都排满了，再出货就要等下下个月，结果呢？好些人甚至愿意等！”
姜莹莹也笑起来，“那多亏你严抓酱厂的生产了。”
“这都是小事。”
顾豪解释道：“我这回给你打电话，是给你商量个事。
“你看啊，咱酱厂这边的产量已经饱和了，就算再增建厂房，其实也不会有太大改善。何况京城路远，哪怕有梁老板的车队做保，在路上磕了碰了，也要损失好大一批货，咱们的生意越做越远，你现在要想想了，要不要在别处开个分厂？”
姜莹莹顿了顿，反问道：“你想让我在京城附近看看？”
不然也没必要打这通电话了。
“东家是聪明人，我就不多说了。”
顾豪哈哈笑两声，又把目前的产量给姜莹莹细说了一遍，方便她自己把握，到底需要多大的厂房。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多留意。”姜莹莹点点头。
挂了电话，她又犯起来难。
话说这么说，但她上哪儿去找人，给她推荐地皮呢？
这回可不是在十七镇那小地方，京城寸土寸金，别人抢都抢不够，估计没人会主动邀请。
姜莹莹暂且记下此事，陆陆续续在报纸上找线索。
几天后，楚威专程来找她了。
“你最近有空吗？”
他笑得很真诚，自从知道姜莹莹特意开解何海的事，他对这个小师妹，就更多了几分认可。
“是这样的，刚好咱师门里有不少人在京城，这两天咱们聚聚？”
姜莹莹欣然点头，“我随时都行。”
“那干脆择日不如撞日？”楚威挑了下眉，“你要是现在就能走，我立马定包间。”
“这有什么不能的？”姜莹莹笑眯眯的。
“不过，还请大师兄提前给我透个底，都要来谁啊？”
江老门下弟子不多，算上那个糟心的顾桥，拢共才六人。
楚威多少知道点顾桥和姜莹莹的事，特意没叫他。
姜莹莹到包间的时候，推门一看，何海和楚威坐在靠门的位置，从左往右以次数，坐了三个年纪相仿的男子。
“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何海最是活络，主动道。
“这是咱小师妹，姜莹莹，鬼点子特多，我最近生意上的事都多亏了她，你们也都知道的。”
“小师妹啊，这是你三个师兄，吴鑫，王景明，徐文磊。”
姜莹莹点点头，跟其他三个互相介绍几句。
“今天知道小师妹要来，我特地带了好东西。”师门排行第四的徐文磊，边说着，边从包里掏了掏，翻出几个罐头，打开一一放在桌子上。
他是个清瘦精明的中年人，知道姜莹莹的事迹，惊讶于一向心气高得不行的师父和二师兄，居然都对这人赞不绝口，对她还挺感兴趣的。
“呦！这又是什么新货？”何海搓了搓手，“说好了哈，要是我吃着顺口，你要给我后厨供一批货，价钱老规矩。”
“知道，我还能亏待了你？”徐文磊挑眉笑道。
这年头，罐头是稀罕物，徐文磊却有家自己的罐头厂，定期还研发些新品种。
这回他带的是几个鱼罐头。
京城不靠海，海货难得，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姜莹莹的沙蟹酱卖得极好，而同样的，徐文磊也看出了这方面的商机。
“不错，这鱼肉都软烂了，够鲜！”
“这带鱼怎么刺这么多？扎嘴啊。”
“我更喜欢这个……”
几人尝了尝，都分别给出了看法。
姜莹莹只吃了一小口，就默默喝水不再掺和。
“小师妹，你觉得呢？”徐文磊对自己的产品还是有信心的，不然不会拿来。
“我觉得？我没什么意见……”姜莹莹不太自然地笑了笑。
那罐头又腥又咸，选的鱼刺也多，她真没吃出什么意思。
“哎，你可别小瞧她，她鬼点子多得很呢！”何海和她相处久些，一看她脸色，就知道她不大感兴趣，指不定心里有别的主意。
徐文磊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有什么看法，别客气，咱们都是师兄妹的，什么话不能说？”
没冲突时，当然是师兄妹，但惹毛了，她毕竟是个半徒。
姜莹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斟酌片刻，选了个含蓄的说法。
“师兄厂里，平时都是做什么的啊？”
“主要是肉罐头，午餐肉，肉丸这类的。”徐文磊大大方方地说道。
“不做水果罐头吗？”姜莹莹愣了一下。
“那玩意原材料必须从外地运，到了京城就烂完了，做不了。”徐文磊摇摇头，
说起这个，他心里也有些无奈，他这些年一直在想办法扩大产品的种类，深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但实在没找到什么合适的点子。
姜莹莹想了想，“那果酱呢？”
“果酱？”徐文磊有些尴尬，“那不是……老外才吃的吗？”
“只要东西好吃，哪分哪国啊。”
姜莹莹摇摇头，心里盘算了一下，“山楂，番茄，草莓这些都很适合做果酱，你要是想尝试新产品，不妨试试这些，我以前也做过，可以给你写一份配方。”
果酱保存需要真空技术，这她可没有，有方子也没用，不如给徐文磊。
“这，这个……这多不好意思。”徐文磊搓了搓手。
“何海说你是送财童子，我原先还不信，你怎么随手给方子啊。”
这放在外面都是可以卖钱的，偏偏姜莹莹说给就给。
“天下的生意不能叫我一个人做了啊。”姜莹莹笑眯眯的。
“不过，师兄要是想谢我，我还真有个事。”
何海见到熟悉的笑脸，默默挪了挪位置。
这是被盯上了……
可惜徐文磊跟她不熟，大手一挥，大方道：“你说，只要我能帮上忙，我肯定帮！”
“我想想啊，怎么给你形容呢。”
姜莹莹在桌上扫了一圈，菜里点了一道烧鸡翅，浓郁的酱汁此刻已经放凉，凝固成了有韧劲的汤皮子，她就拿筷子挑了一点出来。
“我想做这个，浓汤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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