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惊讶的看了眼凌枫，然后努力回忆：“当时查到有人在王爷和王妃的枕头里缝了毒药进去，有大夫证明王妃确实中的是那种毒。”
“哪个大夫？”秦时问。
“这个大夫是第一个说王妃中毒的，王爷很信任他。”
“还记得这个大夫的姓名么？”
“是济世堂的姚大夫，姚品或者姚平？”山茶想了想说，语气里带着不确定。
秦时点点头，打算叫人去查这个姚大夫。
山茶被送走之后，凌枫说：“你父亲常年练武，身体比你母亲好太多，他七年前听到你大哥的消息，可能会受刺激昏迷，但是肯定会很快醒来。他的死因是颠茄碱，有人在他昏迷的时候给他喂了毒...”所以他昏迷三天后直接去了。
“这毒有什么线索么？”秦时此时已经很冷静了，他听出了凌枫的意思，这毒大概不常见。
颠茄的原产地在欧洲。
“这种植物大唐没有，在大唐西面，西域再往西。”
“我找人查。”如此稀少，找到谁种，谁就是凶手！
“我明日画图给你。”凌枫。
凌枫和秦时去找山茶问话时，留了小五和王明德在药田蒸第三具尸体。
能找借口把所有人都调开的机会不多，他们只有今天一天时间，蒸骨法需要阳光，他们必须抓紧时间，不能等到天黑。
阳光透过红色的布照射在秦捷的尸骨上，凌枫看着尸骨上那密集的刀痕，却只有胸口那里是有血荫的，觉得这世间的事当真是奇妙！
双双和秦捷的尸骨同样满是伤痕，前些天验双双的尸骨时，以为一个闺阁女子不至于受很严重的外伤，猜测是死后伤，结果被现实打脸。
现在秦捷作为一个死在战场的将军，凌枫认为这些应该大部分是死前伤，结果又被打脸了！
凌枫蹲下身来，不去管其他的伤，只专注着那当胸的穿过的刀痕，为了保险，还把数据录进空间里进行模拟，想看看这是什么武器。
秦时察觉到不对劲，蹲在了凌枫身边，“发现了什么？”
“是有发现，你大哥武艺如何？会不会在战场上被人一刀毙命？”
“你是说我大哥被人一刀毙命？这不可能！大哥从小习武，是我阿爹手把手教出来的...”秦时很坚定地否认。
“确实是一刀毙命！刺的很准，照着心脏去的。他身上的其他伤口都是死后被砍的，要么是仇恨你大哥，拿尸体泄愤。要么是...为了掩盖那道致命伤！”
凌枫拿了根树枝，在旁边松软的地上画起来，“你看看这种刀...”凌枫觉得这刀很眼熟，好像府里经常看到有侍卫带着。
“雁翎刀！秦一，去演武场拿一把来！”秦时站起来看着凌枫画在地上的刀，很快认了出来。
看着秦一飞快的跑远了，秦时继续：“这种刀是给将士们配备的基本武器，大唐几乎每支军队都有...几十年前，突厥也开始照着雁翎刀的样式给士兵打造武器...”
“也就是说，这几乎算不上线索...”凌枫又仔细看了看，也许能更详细点...凌枫摸着骨头上的痕迹，直接用空间扫描，录进去的数据到底不够详尽...
空间扫描无生命特征的东西很费能量，小白不在，空间里的能量增长的很缓慢，所以凌枫几乎不用。
经过模拟，刀的模样越发清晰，甚至连锋刃厚度，刀背厚度都有了。
秦一回来了，凌枫从他手上接过雁翎刀，仔细查看。
“不是这种。有没有一模一样的，但是要薄上三分的刀？”凌枫摇头，给了更详细的凶器特征。
“比这个还薄上三分...突厥的锻造工艺落后，打造不了这么薄的刀，是自己人动的手！”秦时恨的眼睛滴血，查了这么多年，这是最接近真相的一次。
“京城的羽林军不需要上战场，不用砍盔甲，他们的刀比这个薄！”小五。
“不止羽林军，一般不上战场的侍卫、府兵都会配这种薄刀，定王府里的侍卫就都配了这种刀。”秦时又补充。
“确实是自己人动的手，以骨头上的痕迹来看，正面当胸穿过的可能性不大，应当是从背后...”凌枫点头。
“所以，大哥是在战场上，被自己人从背后当胸一刀...能站在我大哥背后，这人很得我大哥信任...
可是当年全军覆没的三千人，我几乎都查了一遍，尤其那几个我大哥的心腹...
我要再查一遍他们惯用的武器！
突厥士兵多穿盔甲，薄刀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报废，所以...”
会觉得薄刀好用，带着去战场的人就很有限了。
三千人很多，来自大唐各个地方，秦时当初花了好几年的时间去排查。
“我上次给你解毒的时候，在你房间里看到的盔甲，你大哥的盔甲也是那样的材质？”凌枫问秦时，她听到薄刀用不了多久就报废的话，有了一点想法。
“是一样的，那副盔甲比普通将士的质地更好些。”
“那么...”凌枫拿着手里的刀往前砍了一刀空气，“这种薄刀从那盔甲里穿透过去，会卷刃么？”
“会！但是应该比较细小...”秦时仔细想了想后回答。
想象着那把刀从背后刺入，穿过心脏，又滑过肋骨...凌枫又蹲下来看着那道滑过肋骨的痕迹，这可不像是有点卷刃的刀能滑出来的。
“你大哥被刺的时候没穿盔甲！”凌枫斩钉截铁的下结论，然后指着那道肋骨上的痕迹解释。
这个线索已经很有指向性了，凌枫叹了口气，什么样的将军上战场时，会不穿盔甲呢？
“你是说，我大哥上战场之前就死了？！”
“邓伟！”小五和罗庄同时喊了一个名字。
这个邓伟，凌枫是认识的，他是定王府的侍卫副统领，三四十岁的样子，很沉默，话很少，看着老实可靠的一个人。
之前每次换男装跟芬达、丁晨光出去逛街的时候，他还会嘱咐丁晨光好好注意周围的动静，不要太跳脱了。
“不会有别的嫌疑人了？”凌枫问。
“邓伟当年说他亲眼送世子上了战场，以为能荣耀归来，没想到却是最后一面！他哭得可伤心了...呸，混蛋！装模作样！小人！...”小五恨恨。
“如果你大哥没上战场，他这么说了，谎言很容易拆穿啊...”凌枫觉得奇怪。
“有其他人看见世子出征了！好几个呢...现在看来，那个出征的不是世子，有人穿着世子的盔甲领着那三千人去送死！”小五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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