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将苏倾宇搬出来，这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女人，一旦注重感情，就会有软肋。
萧慕情也有软肋，也希望自己有软肋。
——但，苏倾宇不配。
“这避毒之物，我收下了，但并非是因为我在心里防着霜华，而是因这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防范于未然总是好的。”萧慕情没有驳季染的面子。
凌霜华一时之间脸色不好。
“但也请季染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都是王妃的妻妾，总还是有些情分在的。若失了脸面，丢了体统是小事，可若是此事被王爷知晓，怕是会被王爷厌弃。”
这话是对季染说的，也是对凌霜华说的。
“你们都见过的我下场，我的过去，总不希望自己的未来，如我过去一般吧？”
这句话，是比任何威胁都要来得有用。
萧慕情所遭受到的，不单单是身体上的折磨，更多的，是精神上的鄙夷。
大婚当夜，丈夫就写下休书。
拿着王妃的身份，本应该是在府中受众人爱戴的，可却被众人厌弃，无一人看得起。
身体上的折磨，若是久了，便可自愈。
可精神上的虐待，会印刻在脑海之中，跟随一辈子。
萧慕情成了最好的反例，当她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果然，两位侧妃噤若寒蝉。
季染走后，凌霜华看着季染狼狈背影，眼中带着嘲讽：“她还是年轻，终归是禁不住吓。”
“吓住了她，却没唬住你。”
“因为姐姐之遭遇都是妹妹赐予，我如何会被吓住呢？”
“我倒忘了，你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是我很奇怪，你明明有通达天下的本事，为什么偏安一隅，愿意落在这承王府中，做一个小小侧妃？”
“这……”凌霜华显然被萧慕情的问话问住了。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
“王妃为何会问这个？我……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想，这府中的姐妹没有一个，会想过这个问题。”
凌霜华说话从来滔滔江河，从善如流，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磕磕绊绊过。
“你为何从没想过？”
“我为何要想？这王府之中，吃穿不愁，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山珍海味，应有尽有，王府有何不好？”
“可你最大的心愿，却只是做一个王妃。”
“怎么，姐姐想把自己的位置让给我？”在萧慕情面前，凌霜华并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萧慕情淡笑着摇摇头：“凭什么？为什么？”
“我是倾宇慕恋之人。”
萧慕情余光扫了凌霜华一眼：“现在是你，以后可能是季染，可能是秋玉颜，可能是我。现在是你，十年后未必是你。在王府中是你，在王府之外，未必是你。”
“你！”
“凌霜华，你乃医术天下闻名的医妃，你本可以悬壶济世，救人危难，可你却将这通天的本事藏起来，只愿做一个小小王妃。”
“莫非错了？”
“没错。世人皆有心愿，要做王妃也好，要做英雄也罢，那都是个人心意，旁人不该多说多话。”
“姐姐想得这般明白，为何还会问出那些蠢话？”
“你满足心愿便满足心愿，可为什么要害人？”萧慕情眼神凌厉，不怒自威。虽没有一句重话，却仿佛铁锤一般一字一句砸在了凌霜华心中。
“成功路上本就满是血泪……”
她还没说完，就被萧慕情打断了话：“所以，你凭什么让别人做你的垫脚石？凌霜华，你不好就不好在只以自己为先，从来不顾及旁人的感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最简单的道理，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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