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可以吗？”
叶淮一双手横在怀里，半倚着墙壁看她。
“那我要芝士汉堡和薯条。”说的非常起劲儿。
“对了，还有可乐要加冰。”
他眸色一沉，想看看床上那个的人，还能说出什么更加离谱的话。
“要是能多加一个香草味的冰淇淋，那就更好了。”
叶淮一：“.............”
“阿音，你现在在生病，是个病人。”
听到这里，某人可算是想起来，自己是因为什么住院的。
“那你看着买吧。”叶归音躺在床上，目光移到窗外。
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像个受委屈的小朋友。
叶淮一看笑了，他问：“现在有力气走路吗？”
“啊？”她思考一会儿，“能啊。”
“那穿鞋，我们一起去。”
还不等床上的人反应过来，叶淮一就已经走到床前。
此时此刻，正弯着腰帮她穿鞋。
背影和那次楼梯间，叶淮一帮她系鞋带的画面重合。
只不过，那一次是阳光。
而这一次，是灯光。
“走吧。”
叶淮一伸出手。
她抬起头，目光正对。
没有丝毫的犹豫，笑容爬上眉梢。
“好。”
路过护士站，值班的小护士条件反射般的站起来。
“叶小姐，这位是？”
“他是我男朋友，叶淮一。”
护士点点头，往后退着回到座位上。
下了楼，消毒水的味道可算是淡了些，晚风吹在脸上很舒服。
马路两边是绿植，车辆来来往往。
这个时间点正是热闹的时候，大排档里坐满了人。
然后他们的目标，是一家卖粥的店铺。
叶归音被前面的人拉着走，眼神却还停留在烧烤摊上。
“吃一点点，都不可以吗？”
握着她的手力道加重，她瞬间明白了。
“知道了，不吃了，怎么这么铁面无私？”
后面的声音变小，她以为只有自己能听见。
叶淮一回过头，神色眸子直直的盯着她看。
“我听见了，骂我呢？”
“我........”自知理亏，不敢争辩，“没有。”
打死不承认，反正眼前的人也没有办法。
“等你身体恢复好了，我就带你吃。”
叶淮一打着商量：“行不行？”
给台阶就下，她微微一笑：“行。”
“对了，我们要加社团了，你有没有什么建议啊。”
“你自己的想法呢？”
“我？”叶归音摇摇头。
“没有什么想法，其实我什么也不想加。”
“可以不加吗？”
她说：“我舍友说，不加的话没有学分，很难毕业。”
说到这里，叶归音眼睛一亮。
“如果我毕不了业，你怎么办？”
叶淮一笑着看向她：“给你拍个照片，纪念一下。”
“叶淮一，你！”
很明显，叶归音被气的不轻。
她偏过头：“不想理你了。”
边说还想把手也挣脱出来，一脸要跟身边的人划清界限的样子。
叶淮一看着她，还是忍不住的笑了。
“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喜欢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愤怒之上。”
她补充：“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那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别的问题。”
“什么？”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很喜欢你。”
叶归音抿唇没说话。
“所以，你不用担心自己能不能毕业，我会陪着你。”
她“嗯”了一声。
“会一直陪着你。”
卖粥的店铺开在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
两个人边说话边走，差点走过了。
这个时间点，店里没有人。
老板坐在收银台看手机，笑呵呵的。
“老板。”
坐着的人站起身：“两位吃点什么？”
叶归音看着前面的菜单：“椰香牛奶粥。”
她转过头：“你呢？”
“白粥就行。”
面对面坐下，叶归音拿出纸巾擦桌子。
“你怎么吃得比我还清淡？”
“想着给你树立个好榜样。”
叶归音：“................”
“没用的。”她说，“如果换成别的，可能还会有点用。”
叶淮一只是笑，没说话。
“对了，你今晚不回去没什么影响吗？”
“没什么大事，我们班上不查寝，而且我跟刘智南交代过了。”
听到刘智南的名字，叶归音问了一句。
“自从那件事情后，他还好吧？”
“可能不太好，整天晚上闷在被子里看《情深深雨蒙蒙》。”
“真的啊？”她笑的不行。
叶淮一“嗯”了一声：“很奇怪吗？”
“也没有了。”停顿片刻，叶归音继续说。
“只不过让我想起来一个人。”
“谁？”他问。
“楚零啊。”
她笑着道：“他是不开心的时候就会看小说，而且还是霸道总裁文。”
听到这里，叶淮一笑了。
“那你，不开心的时候，会干什么？”
叶归音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换做以前，她不开心了就会去酒吧，去游戏厅。
但是现在，好像没有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情。
“那你呢？”叶归音不答反问。
手指的指尖有以下没一下的敲在桌上。
“不开心的话，可能会抽烟吧。”
“不过。”叶淮一补充，“我已经很久没有抽过了。”
他对这个东西没什么瘾，只不过是烦的不行的时候，用来缓解情绪。
叶淮一还记得，抽烟最猛的那一次。
是在“前途未卜”，他看见叶归音站在台上唱歌，然后说要放弃他。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也曾经想过，会不会是一时兴起。
毕竟从来没有人让自己动过心。
后来，他才知道。
原来叶归音早就已经赢了。
只不过，自己没敢承认罢了。
桌上放着两万热气腾腾的粥，米香四溢。
叶归音搅拌着碗里的东西，一边沉思。
抽烟这件事情她不是很介意，只不过对浓烈的烟味儿不适应。
而且叶淮一很少在她面前抽烟。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见，也是在“前途未卜”。
她第一次知道了，他的秘密。
少年眼神空洞，手肘撑在大腿上，指尖猩红惹眼。
叶归音那会儿才知道。
原来他不是故意对人冷淡，只不过是被生活磨灭了热情。
所幸后来，她燃起了他对这个世界唯一的希望。
什么都不懂，却还想着要让叶淮一过得好一点。
去求过菩萨，偷偷的许过愿。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叶淮一。
为了那个心尖尖上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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