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扬闻言，那一惯面无表情的脸上，有那么一瞬的龟裂。
“既然是你们天巫教的禁术，却一而再的出现在我赤云境内，这是何道理？这话说出来，你不觉可笑吗！”楚云扬面色不虞的看着伊暝，语调中暗藏机锋。
伊暝却冷然一笑，丝毫不在意的模样。
“燕王殿下是不是搞错了？”伊暝倔强的迎上楚云扬的视线，他说：“天巫教如何与我有什么关系？燕王殿下便是想要殃及池鱼，也不能无差别攻击吧！”
因为眼前能找到的熟知巫蛊之术的人，也就只伊暝一个，现下要用他的地方还多着，故而，被伊暝堵了这么一句，楚云扬虽说怒极，却引而不发。
他一拂衣袖，将手背到背后。
“既是禁术，想必不是什么人都能接触到的，你告诉我，都哪些人会这些污七八糟的东西，又有谁能把手伸到我赤云境内。”楚云扬耐着性子问伊暝道。
只是，他语调终究不算太好。
索性，伊暝也是个见好就收的。
他也晓得如今事态严重。
便如楚云扬所想的一般，天巫教有关禁术的书籍，大抵都存放在教中的藏书阁。
等闲是不得擅自翻阅的，研习禁术者如被发现，轻则施种钻心蛊，关入水牢，重则打入毒窟……
藏书阁的门常年都是上锁的，只两片钥匙，分别由圣女和大祭司掌管。
所以……
“我离开天巫教已经已久，并不太清楚如何的现状，爱莫能助。”伊暝低垂着眉眼，他朝楚云扬拱了拱手，神色如常的道。
楚云扬皱了皱眉，他探究的盯着伊暝瞧了瞧。
片刻，他问伊暝道：“你只需告诉我，在你未曾离开的时候，都有哪些人可以接触到。”
，
伊暝迟疑了一瞬，过后才徐徐开口说：“只圣女和大祭司。”
“是吗？”楚云扬冷哼一声，“若是如你所言，那你又因何一眼便能瞧出来村民是种的何种蛊，还一语道破死去的两人，他们的死因？”
楚云扬的问题可谓是直戳要害，伊暝当下就被问的哑口无言。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眼看楚云扬面露凶光，伊暝本不想解释，却还是迫于形势，无奈的对楚云扬屈服道：“王爷，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楚云扬勾了勾唇，“我很想信任你，可你是不是也该拿出一点诚意来？”
“我记性不错，曾偶然翻阅过，便记下来了。”伊暝叹息一声，“有关我的过往，我不想多做回忆，即便悉数说给殿下听，也与此事无益。我与殿下如今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但凡有用的上我的地方，我绝不会推脱，只是，也请殿下能体谅在下，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他人知道的过往。”
伊暝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楚云扬也不好再逼他。
“行了，你下去吧。”楚云扬摆摆手，示意伊暝离开。
伊暝却稍顿了顿，他迟疑了一下，之后如是对楚云扬道：“其实，想来王爷心里也清楚，天巫教教规森严，除了圣女跟大祭司以外，便只有他们信任的人可以接触到。可是，不管是他们信任的人还是他们本身，其实并无太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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