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泥，你坐着弄脏了板凳怎么办。”老太太瞪着眼睛下意识说道。
原身保持弯着腰的动作，满是无措，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起来，可赵妈的手还拉着，坐下来，老太太双眸瞪得如银铃般。
还是赵爸打破尴尬，出声说道：“淑芬，你先带小雨到屋里换身衣服。”
淑芬这点头。
一路上，赵妈再说，原身点头摇头回应，等来到一扇破旧的木门，打开后，入眼的事堆满杂乱的东西，小小的的木床放在唯一的空地。
不过一瞬间，屋内就传来潮湿发霉的气息，这哪是人的地方！
赵妈下意识的捂住嘴，眼睛又湿润了，哪怕当时因为不是男孩而有不喜，可，这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可能不疼！
忍着泪，装作平静的进去，坐下来，招招手，“小雨，你的衣服呢？”
原身看着自己要是泥土的双手，走到门外，在木盆里洗了一遍。
干净了，才甩甩水，回来从床头拿出几件衣服，“在这呢。”
赵妈看着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灰色衣服，打开，全是缝缝补补的痕迹。
有一条裤子，甚至膝盖处还是拿布拼接。
在城里，哪有人会穿！
“小雨，你就没有其它衣服了？”
原身愣了一下，摇摇头，小声说道：“都在这。”
“你有没有怨过妈妈？”沉默半响，赵妈忍不住说道。
别说自己的孩子，就算自己也是责怪自己的！孩子这么小，她身为孩子的母亲，竟然都没有问过自己孩子过得什么生活！
“为什么要怨你？”眸光满是不解：“嗯……我不太懂。”
“你没有上学？”赵妈皱眉，双眸闪过一抹怒意。
“上学？”摇摇头：“没有，奶奶说家里没钱。”
原身从小就是这么生活，至于所谓的父母，她渴望向往，对于上学，同样如此。
但，从未得到，所以，也不会知道失去是怎样的感觉。
赵妈一下子揽过她，抱到自己怀中。
“都是妈妈的错！妈妈从今天开始都不会再离开你可！”本来她以为，就算老人家不喜欢女儿，可终究是他们亲孙女，再怎么样也不会亏待。
可，若没有回来这一趟，她还不知道自己女儿过得什么生活！
然后，原身本来想用凉水洗澡，也在赵妈的话中，变成了，去厨房把水烧开，然后擦拭身体。
赵妈帮忙，整整洗了三遍，才把原来面色黝黑，一身污泥的原身给洗干净。
看着白白净净，长得清秀，一双仿若会说话的眸子，不由一愣。
笑道：“真不愧是我女儿！长得就是好看！”
心里却道，还是大山里的水空气养人。
领着原身来到客厅，看着几人都露出惊讶的目光，赵妈昂着下巴，笑得灿烂。
自己的女儿就是好看！
然后就是一番客套，这几天也是原身生活过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三天后，客厅里的气氛明显有些不同，原声本来打算进去的脚步一顿。
“妈，反正你也不喜欢小雨，为什么不让我带回去！”赵妈不解的说道！
“谁说我不喜欢！”老太太嘴硬：“而且，你和大志还有我孙子都不再我身边，还不留下一个给我做个念想。”
念想是什么鬼！老太太，别说的跟我们永远不回来，或者死了一样！
“现在山里也有信号连上网络了，我们也给你们买了手机，不论想我们了，还是有什么事都可以打电话。”
“而且我们过年都会带着小雨和豪豪回来看您的！”
“更何况小雨现在都八岁了，在山里上学也不方便。”赵妈接着说道
“不行！她走了谁来伺候我们！”老太太下意识的反驳，察觉不对，立刻又说道：“女孩子上什么学！等到了年龄嫁出去给豪豪换上学，娶媳妇的钱就行了！”
赵妈心里的怒火蹭蹭的涨，在外面这些年，她陈旧的观念早已改变。
重男轻女虽然还是不能做到完全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但，最起码会尽量端平！
而且自己受过的苦，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再吃一遍！
因此想到老太太之前说的伺候，还有八岁的女儿白嫩的手心满是茧子！语气也有些不好，“妈，小雨我是肯定要带走的！学，也一定是要上的！
至于豪豪上学和娶媳妇的钱您老也别担心，我和孩子他爸还年轻，自然会挣！”
“我们还没沦落到卖女儿的地步！”赵妈说完，看着老太太气的露出凶光盯着自己。
会转头对着赵爸说道：“大志，你快看看你媳妇！她这是要气死我啊！”
赵爸脸色尴尬，给自己媳妇使眼色，但赵妈视而不见。
只得说道：“妈，淑芬没有别的意思，她就是说我们挣钱，等以后买个大房子接你们一起住呢！”
“哼，等你们买上大房子，谁知道我们还在不在！”老太太丝毫不给面子的说道，但眼里却闪着向往的光芒。
大城市，对于从没有出过大山的人，是一种永远都抹灭不掉的向往。
“怎么会，现在我和淑芬已经买了一座六十平方的小房子，等我们在努力一些，变成一百二十平方，不对，九十平方我们就接你过来一起住！”赵爸画着大饼，专挑老人喜欢的话说。
老太太自然心里高兴，可却说道：“既然这样，让小雨带在这里，等你们买了大房子接我们一起住不就行了。”
赵爸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可淑芬现在刚把您孙子生下来将近半年，她一个人在家也不好带着，把小雨带回去照顾豪豪，淑芬也轻松些，说不定还能早点工作，多挣些钱，到时候能早日买大房子接你和俺爸一起来住。”
“那你们还让小雨上学？”老太太狐疑。
“额，不上学！就是刚才淑芬不好意思说让小雨照顾豪豪想的借口。”
“真的，你没骗我？”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您！”赵爸说的一脸认真。
赵妈却听的心里升起一股怒火！露出怒容，似乎被自家男人重男轻女的思想给气的要发作！
赵爸赶紧对她挤眉弄眼，用口语说道：还想接小雨回去吗？
赵妈只得先忍下来，等回去再说！反正，自己女儿大志要是不让他上学，自己和他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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