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郭冰舞在笑,又好似没在笑,“还以为你会去安大呢,你学习这么好,你咋不去一个985?”
“饶了我吧,我学习一般般。”
贝程橙谦虚完,不知该怎么继续接茬。遇上了郭冰舞的误会,她想解释清楚,却不知该怎么说,才能在说明白的同时,又不至于让对方越绕越糊涂。终于,贝程橙找到了自认比较简洁易懂的阐述方式:
“两财一贸比安大厉害多了。术业有专攻,去专业的财经院校学金融,气氛肯定能比在安大浓厚一点,校友人脉也广。再说,在北京上海工作,来钱多快。”
“噢,”郭冰舞说着,脚尖抬起,漫无目的地轻踢几下墙根,“程橙,你好有追求呀,要是我,我喜欢的人去哪儿,我就只考虑去哪儿,别的一概不考虑。”
“我只是比较喜欢钱,比不上你有追求,我得向你学习学习,”贝程橙直言不讳,“那你有喜欢的人了没?讲给我听听。”
“讨——厌!我还不想搞对象,我还是个立志单身到底的宝宝,”郭冰舞手掌遮住两边脸颊,不由自主,“你走开!”
“……我宣布,吉林省实验中学2018届‘礼誓青春·誓担重任’十八岁成人礼仪式,现在开始!”
升旗台上,一身藏蓝色西装的女校长,一手拿演讲稿,一手拿着大黑话筒,宣布今年度的成人礼正式拉开序幕。
“我就不走,我就赖在这儿了,”贝程橙明明看着女校长,却不想看什么成人礼,只想和郭冰舞躲在高二的教室里聊天,“说正经的,你打算去哪儿啊?”
“应该去北京吧,”郭冰舞扶扶额头,“去不了北京,就去天津,大不了河北也行,围着北京绕一圈儿。北影、中戏、中传媒、北京舞蹈、中国戏曲……呀,一下说了这么多个自己去不了的地儿,好害羞。”
“据不完全统计,一般最后能去北影跟中戏的,考前都会觉得自己去不了。”为了给郭冰舞加油,贝程橙开始没心没肺地胡说八道。说着说着,她竟渐渐生出种听得见的底气。
“可惜反过来不成立呀,”郭冰舞反驳得轻而易举,“不过还是借你吉言啦。”
“哈哈,借我吉言,”贝程橙笑说,“等你功成名就了,数钞票数到手软了,别忘了请惨兮兮的金融民工吃辣条。”
“我又不是那些个流量小花,”郭冰舞目光低垂,眼睛一幅睁不开的样子,“哪有那么多钞票可数呀?”
“听说,十八线演员,挣得都可多可多了,”贝程橙丝毫没在意郭冰舞的缺乏自信,“不几年,就能赚出一套房。”
“真的呀?”郭冰舞眼睛亮了,却没亮到雪亮的程度,她并没显得太高兴,这不出乎贝程橙的意料,“十八线的也这么赚?”
“对啊,”贝程橙羡慕之情浓得快要从脸上溢出来了,“我也想逐梦演艺圈,可惜,我腿太短,脸又不好看,没救。”
郭冰舞不说话,只顾看操场上讲话的校长。酝酿半分钟,她才说:
“我也不想逐梦什么演艺圈。”
她看到,贝程橙呆呆地看着她,那神情仿佛在叩问,你长得这么好看,身材又好,为什么不去演艺圈,简直暴殄天物。
“文化课只能考三百多,没办法,我们家只好让我走艺考咯,”话讲到一半,郭冰舞深喘一口气,“天天声台形表轮番轰炸。”
“你要是真不想走艺考,可以从现在开始发奋图强嘛,”贝程橙提供一个自以为不错的解决方案,“还有三百七十多天,够你逆袭的了。我以前学校有个师哥,高二以前一直天天打游戏,经过高三一年的蜕变,最后上深大了,深圳大学。上了一本线三十多分呢。到时候,你们家看你成绩提高那么多了,肯定不会非得让你学表演。”
“可不走艺考,我也不知道该学什么呀,”郭冰舞两手的小手指随意晃晃,百无聊赖,“唉,没劲儿去想,还是在声台形表里泡着好了。”
贝程橙的嘴巴,像被封条封住了,封死了,吐不出一句话来。
“……今天,我代表整个省实验,祝贺大家踏进了十八岁的门槛,同时,也希望大家在高考来临之际,不要懈怠,不要松劲儿,更不要放弃,拼尽全力撑过去,便见海阔天空,有更美好的未来等着你们,”校长的长篇致辞停不下来,直叫贝程橙怀疑,她是来顺势敲打高三生的,还是来给长期缺乏睡眠的高考学子催眠的,“人们常说,十六岁,是人一生中的唯一一次花季;十七岁,是人一生中的唯一一次雨季;那,大家可曾思考过,我们的十八岁,又是怎样的季节?对于这个问题,想必在漫长的十八年里,同学们都或多或少,有过自己的思考和想法……”
“没事思考这个干嘛?”贝程橙想“捧哏”的欲望,一被校长的侃侃而谈激发,就怎么也掐不掉,“干嘛不多背背‘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啥的。”
“校长表达欲没得发泄呗。”
郭冰舞站着,站着,腿都麻了,开始小幅度原地踏步走。为什么闲得没事要看什么无聊的成人礼?打几关《糖果传奇》也好呀。她有点后悔。
“冰舞,听说咱校长是你们刚入学那届来的,”听同伴提起校长,贝程橙忽然想到一条消息,不知准不准确,“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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