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乔阿姒,箭术竟然这么好!亏我之前还替她担心!”罗瑶瑶嘴里说着吐槽的话,眼睛却冒着兴奋地光,看样子若不是不合规矩,恨不得冲上去把江承羽踢下来自己上。
苏斐烟也一脸感叹:“我们果真是小瞧她了。”
她眼里有些羡慕,帝京崇尚骑马射艺,可惜她自幼身体便不好,这两样都碰不得,别说达到乔姒那样的效果,便是让她只拉弓,怕是都要费上不小的力气。
罗瑶瑶哼了一声,有些为乔姒抱不平:“我之前还听人说乔家大小姐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美人,若是这样都算是草包的话,那我们岂不是连草包都不如?”
她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周围不少人都听到了这话,神色有些讪讪。
有人却阴阳怪气道:“会个射箭就了不起了?琴棋书画,她哪样精通?帝京哪个女子不比她强?”
罗瑶瑶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循着看过去,说话的人正是近日里十分低调的路明嫣。
自打她家里出了事,墙倒众人推,她也受到了不小的牵连。
平日里那些和她走得近的,关系好的小姐们也纷纷远离她,生怕受到连累。
路明嫣心头也恼,她也算是天之骄女,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孤立?
可是情势不由人,她哥惹了陛下的恼怒被下了大狱,就连父王也被陛下厌弃,这种风口浪尖,由不得她不低调行事。
可是方才听到关于乔姒的议论,她一向和乔姒不和,就忍不住开了口,开口之后心里也有点后悔。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陛下总不至于为了这个而迁怒于她。
罗瑶瑶一见是她,登时脸上扯出个冷笑来,阴阳怪气地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路大小姐,路大小姐说这话果真是深明大义呢!也是,毕竟贵府刚出了那档子丑闻,路小姐应当最能体会这种感受,这没有真才实学呀,就是没有真才实学,偷来的东西哪里就是自己的了呢?不然那些十年寒窗苦读的人多可怜啊。”
“你!”路明嫣涨红了脸不敢置信地瞪着罗瑶瑶,有些不敢相信,一向大大咧咧的罗瑶瑶也能说出这么一番夹枪带棒的话来。
她能感觉到身边的人看她的眼神中带着异样,活像是把她给剥光了,扔在大街上一样,路明嫣又羞又气,恨不得撕烂她的嘴。
可她不但不能,甚至不敢反驳,毕竟皇上就在这儿,若是她说了什么让对方不悦的话……
罗瑶瑶也有些兴奋,可能是近墨者黑吧,和乔姒待久了,对方的毒舌她也学来了几分。
这还是第一次她和路明嫣对上,她怼的对方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以往这种情况吃亏的绝对是她!
罗瑶瑶突然有点儿能体会到乔姒的乐趣了。
直接打人固然痛快,可是打人的后果也十分令她苦恼,怼人就不一样了,不但可以把对方气个半死,自己还不用负任何责任。
罗瑶瑶得意地勾起嘴角,瞪了回去:“我怎么了我?我说的不对?刚好鼻子下就在这里,要不要去陛下跟前理论,还你一个公道啊?”
路明嫣差点咬碎一口银牙,这种时候她哪里敢往陛下跟前凑,更别说理论讨公道了!
这罗瑶瑶就是算准了她不敢,可恶!
她抿了抿唇,眸光阴沉。
不怕,来日方长,今日暂且忍上一忍!
陛下总不至于一直生她父王的气,等陛下气消了,她还是高高在上的临安王府嫡出小姐,看她怎么收拾这群落井下石的小贱人!
她的目光在罗瑶瑶等人包括乔姒身上划过,带着令人心惊的恨意。
乔姒和江承羽都射中了十环,总不可能因为乔姒的操作更秀就判她赢,所以显然的,第一轮二人打成了平手。
江承羽也不敢再轻敌,对方的确有两把刷子,他接下来出的规则只会更加谨慎刁钻。
乔姒看上去也丝毫不在意,反正她也没打算让对方好过。
果不其然,第二轮越发的难了。
双方都有意刁难对方,裁判打的也是这个主意,江承羽这次提出的规则是,蒙眼射活物,对象不再是不动的草靶。
乔姒对此没有异议,她神色不变,紧接着道:“我的要求是,射飞鸟。”
天上的飞禽可比地上的走兽难猎多了,离得远不说,且体积小,速度快,正常情况下都很难猎到,更别说还是蒙眼射箭。
江承羽想刁难她,又焉知她不是这样想的?
二人对视,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
下面的人则是嘘声一片。
“这两人也太狠了,一个比一个刁钻!”
“互赢它不香吗?”
“人家的目的是弄死对方,才不是和平比赛呢!”
这一次乔姒提出她先来,江承羽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答应了。
乔姒照样用黑布蒙着眼睛,并且江承羽也学着她检查了一遍,不过对方可不敢像她一样不拘小节直接踢屁股。
因为这一轮没有时间要求,乔姒捏着弓箭搭好,耐心等待起来。
失去了视觉,周遭顿时安静极了,仿佛置身于另外一片天地。
她只能听到风声,鸟声,虫鸣声。
当视觉被关闭,听觉就变得格外敏锐起来。
乔姒五感天生比寻常人要灵敏许多,说起来还是她占优势了。
她微微抿着唇,侧头感受着风的方向。
远处有人低低地议论。
“她真的能行吗?射飞鸟很难的!”提出疑问的是秦可卿。
她觉得乔姒未免也太过自大了,坑起自己来一套一套的。
这样的要求都敢提,也不怕到时候自己下不来台!
江梨芜目光追随着乔姒的身影,扯了扯嘴角,眼神复杂:“谁知道呢,或许明安郡主真的有把握吧。”
秦可卿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她有个屁的把握,不过是仗着刚刚侥幸打成平局,自视甚高罢了,我等着看她的笑话!”
罗瑶瑶不耐地看了她一眼:“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阿鸢好歹也是和我们一组的,你就这么希望看她笑话?怕不是对面派过来的奸细!”
“你……”秦可卿抿了抿唇,索性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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