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羲雪便给我带来了消息。“娘娘,孤若珍没了。”
我几乎要跳起来:“为什么会突然没了?”
“奴婢也是听人说是……是……”
“是什么?”
羲雪不知道为什么我这般激动,切切弱弱的说道:“奴婢想找昨日那几人问个究竟,却没人见到她们,都说他们昨晚还在,今早上翻遍了整个东宫也不见人。”
“我没问他们去了哪,若珍到底怎么没的?”
“是皇上命人杀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一点风声也没有?”
“听说人是毒死后就立刻被带走的,所以,所以根本就没人知道尸体在哪。”羲雪似乎见过诸如此类的事情,所以说的时候,并未显露出畏惧之色。
卓繁不想让我知道若珍的事情,才不让我看到莫己的吗?莫己像卓繁,聪慧过人,比同龄孩子要早熟许多。这是我最高兴,也是我最担心的。有的时候,还是笨点好。
我觉得自己身子有些颤抖,终于站立不住摊到在了靠椅上。
“娘娘!您怎么了!奴婢去叫太医来为您瞧瞧。”曦雪有些急迫,我却对她摆手道:“老毛病犯了,不碍事,你去命御厨从今日起,椒房殿改用川菜了,若有不喜欢的,还用以前的。”
从今以后,在椒房殿中,我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没人管的了我了。后宫之事,卓繁移交给了静妃打理,我就此成了宫中最闲的人。我突然想起了姐姐,想起了段大哥。
“娘娘!卓府来了信。”
我掰开信封,里面有两封信,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哪两封。我先掰开了无痕的那封:“可还安好?心知你难过,却不能为你解忧,只愿你能看得开。今生无缘,便来生。”
我又拿起敏蓉的那封信,封面却写着“无痕亲笔”,字面上说是无痕写的,但那一横一撇之间缺少了那份决绝。
不由分说,我打开了信封:“姐姐可还好?妹妹自是劝不动姐姐,但姐姐为了太子,却不用那么武断。自古母以子贵,姐姐没了太子该怎么行?说到底姐姐就是怄了那股子气。但不管如何妹妹都希望姐姐能过得好,愿有一日与姐姐再度相见。敏蓉亲笔。”
我将两封信连同信封一并丢入了火炉。说到底,都是来劝我的。而我心意已决,说什么也是无用了。
看着白纸黑字渐渐没入火心,我的心却渐渐冷了下去。
卓繁派人来了几次,都一一被我请了回去。几个月来,我该巨额自己的身子越来越不是自己的了,分明自己刚一会儿才做的事情,隔个几个时辰就忘记,要人提醒着才能想起来。
“娘娘!您这样可不行啊!”羲雪担忧的说道。
不知是谁有意或无意,将我的情况告诉了卓繁,但我猜测,有这么大胆子的,肯定是羲雪了。是太医为我诊治,我还不觉得奇怪,而这次为我诊脉的,依旧是扁鹤神医。
“很久不见神医了!”我让羲雪倒了茶水,扁鹤却丝毫没有动。
“鄙人见这椒房殿甚是萧条,得热闹些啊!”神医叹着气,摇了摇头。
“这是为何?”
“娘娘身体中寒气较重,得热热闹闹的才行。”
“如若我一意孤行呢?”我问道。
扁鹤神医眼眸深邃的看了看我,半低着头说道:“娘娘若是不怪罪鄙人,鄙人才敢说啊!”
“但说无妨!”
“娘娘,您到了现在这个样子,怪不得别人,几年前若是您恳听鄙人的劝告,也不至于今日这副模样。哎!”说着,扁鹤深重的叹了一口气。
“您能告诉我,我还有几日好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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