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睁开眼睛，宁籁在床上躺着。
要不是身上的不舒服提醒她，她会以为昨天晚上是个梦。
可是——
身旁，明显被睡过的枕头，还有那个人的味道，都提醒着她，不是做梦。
呼出一口气，她坐起身。
突然，房门被推开，有人走进来。
那人弯下身要亲她，被她躲开。
“啧”了一声，他固执的双手捧住她的脸，非要往她唇上印了一个吻。
宁籁脸色有点泛红，捶了他肩膀一下，“我还没刷牙！”
顾缺哈哈大笑，揉了揉她的头发，眨巴眼睛，“没关系，我不嫌弃你。”
“喂你！”
“好了好了，起来吧，吃饭了，我买了你喜欢的早饭，起来吃。”
“你……”张张嘴，宁籁叹口气，坐起身，“我先去洗脸刷牙。”
她进了浴室，看着镜子里脸色绯红的自己，忍不住拍了拍。
“宁籁，你清醒点。”
吃早饭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点沉默。
宁籁在想事情，顾缺也是。
等到吃完了，宁籁擦擦嘴角和手，对他说：“你昨晚怎么跑来了？”
顾缺喝了口牛奶，耸耸肩，“想你了。”
“……”
“我说真的，你不相信？”
“顾缺，你真的不告诉我，你最近在做什么吗？”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保证，以后告诉你，好不好？”
他伸长手臂，摸摸她的脸，“去换衣服，我送你去上班。”
……
送完宁籁，顾缺开车要回公司的路上，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他爸打来的。
把车子停在路边，顾缺看着手机，犹豫了一下，才接起，“喂。”
“你现在回家来一下。”
“我很忙。”他捏着眉心，“什么事？”
“回来。”
顾成业也不废话，说完就挂断。
顾缺无法，扔了手机在副驾驶，启动车子。
顾家。
进去后，就看见他爸妈都在，并且并肩坐在沙发上，旁边还放着一只白色的限量款行李箱。
那是他妈的行李箱。
所以又要出门吗？
“我回来了。”
顾缺大咧咧往另一边沙发坐下，“什么事？”
顾成业说道：“我和你妈妈决定离婚了。”
真的是一枚炸弹呢。
虽然不至于是重磅的程度，但也让顾缺狠狠吃了一惊。
他已经过了需要父母的年纪，其实，他们这样貌合神离，很没意思。
他曾经也希望，他们能断的干干净净，不要各自在外面找小情人，小情夫了。
但是这一刻真的发生了，顾缺还是有点愣神。
顾成业问：“顾缺，你怎么想？”
顾缺回过神，耸耸肩，“什么我怎么想？我怎么想重要吗？你们不是都决定了？不过一定要问我的意思的话，我支持。”
没想到儿子这么痛快，顾成业蹙眉，连带着林薇的脸色也很微妙。
轻咳一声，林薇说：“顾缺，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我和你爸爸，我们早就没有什么感情了。”
具体的说，在生下顾缺以后，他们的感情就破裂了。
一开始也是为了孩子，后来是为了两个家庭。
纠纠缠缠这么多年，也是够了。
“所以，今天决定离婚，也是为了彼此好，希望你能理解。”
“我理解。”顾缺摊摊手，笑着说：“我有什么不理解的？你们想多了。对了，手续什么时候办？”
“已经交给律师了。”林薇说着，站起身，“我还要去赶飞机，具体的事，你联系我的律师吧。”
这话，她是对着顾成业说的，对于这个结婚30多年，相爱过几年的丈夫，男人，她好像也没什么别的话说。
佣人过来替林薇拉行李箱。
林薇往门口走，走了几步，站住。
她回头看着顾缺。
顾缺叹口气，站起身走向她，张开手臂抱住她，“林女士，玩的开心点。”
林薇拍了他一下，转身离开。
只是在转身的时候，她的脸色才变了，眼底也红了几分。
因为儿子的一句玩笑林女士，还是因为儿子温暖的拥抱，她不得而知。
但这些年，她更多的事为了自己活着，以后也会如此。
她不后悔。
有些感情不能强求。
比如和顾成业的夫妻之情，还有和顾缺的母子之情。
可能她这辈子都和这些感情有缘无分吧。
林薇走后，顾缺转过身看着沙发上的他爸，“其实这件事，你们自己解决就行，没必要叫我回来。”
“叫你回来，自然有事。”
顾成业站起身，“跟我去书房。”
书房。
关上门，顾成业看着顾缺，开门见山的问道：“我听说一件事，厉霆夜不是去了国外出差，而是失踪了。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顾缺一怔。
而顾成业已经从儿子的反应中明白过来，顿时发怒：“顾缺！你糊涂！”
顾缺回过神，耸耸肩，“我怎么糊涂了？”
“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可以放弃？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做？妇人之仁！你跟我说，你是不是因为那个黄恩恩！”
“不是！”
顾缺咬牙，“不是因为她！”
“不是因为她？”顾成业冷笑，“那你别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和厉霆夜成了好朋友了，还为了他瞒着这件事。”
“我……”
“顾缺，这么多年，你被厉霆夜压着，我们被厉家压着，你就甘心？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顾缺烦躁的耙了粑头发，“爸，这件事，这件事能不能交给我……”
“不能！”顾成业直截了当的拒绝，“你既然这么久了什么都不做，那就算了。”
“爸！”
“够了。之后的事，我来做。”
听完他爸的话，顾缺眉头拧的死紧。
……
“先生。”
“等一下。”金南生给厉霆夜盖好毯子，微笑说，“厉桑，等我一下。”
自从上次，他就很喜欢推着厉霆夜出来晒太阳，然后一个人在一边叽叽喳喳的说话，多数情况下，厉霆夜都是把他当成空气不理会，金南生也不恼，自娱自乐。
走到属下面前，金南生不再是在厉霆夜面前的样子，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什么事？”
“日本那边已经联系好了，这边也已经准备好了。不出意外的话，三天后就可以离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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