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姜珊说，“之前给你的那瓶安魂药是张叔叔帮着配的，那个时候我有和他说过一点你的情况，他就……挺好奇的。”
她下班过来买桂花酒，药铺制药需要，她哥哥上次来买也是因为这个，只是忘了买就离开了。
她找话和我聊了几句，聊着聊着就说到了下午张礼医生的“不情之请”。姜珊担心我会在意隐私问题，因此道歉。
我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没事儿，也是个机会，说不定就有办法解决了。”
“能有办法是最好啦！”姜珊说，眼神发亮。
“要几瓶酒？”我笑了笑把这个话题略过去，“你哥哥上次来的时候还有二十多瓶，现在还有十五瓶。”
“都要！”姜珊急切地说，“哥哥也真是的！”
我从仓库里取出剩下的十五瓶桂花酒，打好包。
“先说好，别抓我走私。”我半开玩笑地说。
姜珊连忙向我保证不会举报也尽量不负责搜查。
“开完笑的。”我说，“这些你拿得回去吗？挺重的。”
姜珊松了口气，然后看向包好的酒瓶。
今年这批桂花酒我是用比较标准的空葡萄酒瓶灌的，因为我觉得葡萄酒瓶的器型比外祖母用的啤酒瓶或者汽水瓶要好看一些。
不过这就让人有些难以大量携带，只能几瓶几瓶装到有固定的纸箱中抱回去。
我用的是四支装的纸箱，现在有四个纸箱等待搬运。
“没事，我哥哥在外面，让他进来搬到车上就好。”姜珊向门外喊去，“哥哥，过来搬东西！”
“妹啊。”姜珊的哥哥抱起其中一个纸箱，“哥新买的是小轿车不是大皮卡。”
“谁让你上次要忘掉的？”姜珊也抱起一只纸箱，“那个时候买好了让爸妈厂里的人直接来拉就好了，现在就要我们送过去了。”
“是哥哥的错。”男孩尴尬地笑着看了我一眼，“抱歉抱歉，上次是意外。”
我点头示意，看他们手里都满了，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再跑一次，就让窝在二楼打游戏的陈建下来一起帮着搬。
我原以为他会抗议一下，借机坑一笔工资，没想到他听了我半句话就马上答应了。
“没问题的学姐，我马上滚下来。”他大步下楼，抱起一个箱子就向外走。
我抱着最后一个装了酒的纸箱跟在他后面，看到他的脖子后面有猫留下的抓痕，穿了有几年的短袖衬衫下摆也被扯了个口子，明白他为什么会与愿意做苦力。
“学姐，这猫打过疫苗的吧？”他抱着箱子偏头问我，“神奇，这么重的箱子你居然搬得动。”
“我这边就三瓶，会轻一点。”对于他看不起我体力的问题，我有些不满，“你问哪只猫？”
“两只啊。”陈建瞪大眼睛，“你不会一只打了一只没打吧？”
我点头，想逗逗他：“黑的打了，三花没有。”
他神色凝重地问我附近哪家医院能打狂犬病疫苗。
我笑了两声：“三花是魂，你觉得它会有狂犬病？”
“你逗我？”他反应了一下，“学姐，不带你这样的，感情不顺就拿我找乐子。”
“嗯？”
“你和你的龙姐姐不是要异地了吗？”陈建说。
“还不一定。”我的心沉了一点，“你听谁说的？”
“她前面回来了一下，听她自己说的，说是要回家商量一下。”陈建告诉我，“她说她爸爸被抓了？”
敖大山犯罪记录有些牵扯到了阳世和普通人，敖汤揭发之后阳世警局很重视，先按照阳世的法律将其抓捕。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有个高中同学告诉我的，她在阳世的警局工作。
“对。”我叹了口气，“比较复杂。”
他很理解地没有多问，闭上了嘴。
我有些不太好的预感，担心最后她会选择去P市。
单从这个结果来看其实是很好的。敖汤能保住这份收入稳定的工作，按照P市那边缺人的情况，她调过去工作的待遇、前途可能会很不错。
P市鬼市和F市鬼市的牵扯不大，也不用担心这边的势力过去报复的问题。
她把敖大山捅出去的同时也把其他同伙捅了出去，而这些同伙背后都有或大或小的势力，也许就此销声匿迹，也许疯狗急了乱咬人。
只是我自己的心里有些不畅快罢了。
我以为自己能把这种带点忧伤的感情藏得很好，其实不然。
把这些酒放到姜珊哥哥汽车的后备箱之后，姜珊也问我是不是有些不开心。
“是因为敖汤的事情吗？”她轻声问。
我点点头。事情的前因后果她都知道，既然看出来了我也没必要端着。
姜珊试图说些什么安慰我，语言却有些乱，连敖汤去了P市她可以来陪我的话都说出来了。
她背后已经坐进驾驶座的哥哥捂住脸，小声说：“妹啊，你这那里是在安慰人，你这是明目张胆地告诉人家你想乘虚而入好吗？”
他有在控制音量，只是因为声音比较清亮，穿透力挺强的，隔着车也能听得很清楚。
姜珊也觉得失言，慌里慌张地道歉，然后道别。
他们走后，陈建叉腰说：“这妹子挺不错的。”
我斜了他一眼：“别对人家打什么歪心思。”
“我哪有？”陈建挺直腰板，“我是说她对你挺好的。明明是你自己满脑子污秽思想。”
这也是他的安慰方式。
我勉强笑了笑表示接受，问他敖汤之前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说晚上在哪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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