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众人说话,凤天羽忽而勾起一抹浅笑,缓步朝着张聪走去,又在他一步开外的位置停下,侧身前倾,微微弯下腰,直视着张聪,语气温和道:“更何况,本世子要杀什么人,哪里需要什么理由?向来都是想杀便杀!本世子不过隐居几年,诸位是不是都已忘了本世子的为人了。”
这世上本没有太多不怕死的,能在行刑前念出‘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烈士更是万中难觅其一,而张聪则是属于绝大部分人中的一人。
他,怕死!
张聪本是笔直的跪着的,凤天羽话音还未全落,他便已经瘫坐在地上了,惨淡的颜色布满了他的整个脸颊,冷汗从他额角而落,砸在地上,出现一朵又一朵不怎么绚烂的水花。
张聪往后面缩了缩,蠕动着嘴角:“你……你要……”
凤天羽歪着头,面上带着些许朦胧和茫然,可是冰冷的声音却响彻了整个大殿:“死者为大,既是对先帝不敬,那便向先帝赔罪去罢!”
凤天羽话音刚落,张聪的身体便迅速倒落在地上,除了眉心一点幽蓝,他的身上再无别的伤口。
北冥源想要阻止,可在张聪落地之前分明有一股庞大的力量禁锢着他,让他动弹不得,话语不能,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凤天羽朝着张聪逼近,然后看着张聪倒地,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北冥源在张聪死了之后才真正明白,有些人真的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他们翻手之间,便能轻易索取一个人的性命。
张聪死了之后,禁锢着北冥源的力量便自行消失了,他惯性的前进了两小步,脚下的踉跄让他灰暗的瞳孔迅速聚光,而后声音悲切道:“来人!”
凤天羽站直了身子,看着北冥源似笑非笑道:“太子殿下与这张大人真是好深厚的感情,之前祭拜先帝的时候尚且不见太子殿下如此悲伤,现在倒是难过起来了。好在太子殿下与先帝还有几分相似,否则……”
凤天羽话音未落,便被疾言厉色的皇后开口打断了:“还请睿明世子慎言!”
凤天羽摊手耸肩一气呵成,带了几分痞气。
张聪死了之后,德望殿中明显安静了许多,殿中守卫的侍卫也迅速出列,朝北冥源磕头行礼。
北冥源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道:“张聪行而不检,位不其政,不恭先帝,于德望殿中伏诛,为拜叩先帝,葬于先帝陵侧,永世为先帝仆。”
凤天羽装模作样的拱手:“太子英明,想来若是先帝泉下有知,定然也会十分欣慰的。”
北冥源疲惫的摆了摆手,回到他原本的位置跪下,再不发一言。
毕竟是先帝的殡期,凤天羽也不是真的愿意闹事,之前的张聪事宜,不过是个警告。
给先帝上完香,叩拜之后,凤天羽和北冥景便打算离开了,在离开之前,恭亲王神色复杂的告诉他们北越帝的出殡时间,然后又说若是他们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随时回恭亲王府。
恭亲王妃也是在列的,与几年前相比,现在的恭亲王妃明显憔悴苍老了不少,几年前恭亲王妃看着北冥景的目光是无甚悲喜的,而今却是带了几分欣喜和激动,以及淡淡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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