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啃自己的指甲。
随后,一阵冰凉和湿漉漉传来,从头到脚,蔓延四肢。
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缓缓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浣衣司了。
这里像极了一座牢房,四周昏昏暗暗的,只有上面有一扇铁窗,几缕阳光从缝隙里偷偷跑了进来。脚边是随处可见的老鼠,莺时吓得忍不住尖叫一声,连忙移了移身子。
“臭娘们儿,终于醒了!”又是一阵冰凉从头顶传来,她抬头望向那声音的源头,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粗壮男人。
男人见她恢复了神智,这才将手中的水瓢放在脚边的水桶里。
紧接着,两个身形较瘦的男子推开牢门走了进来。
“两位大哥,这娘们儿已经醒了!”见到那两个男子进来了,男人连忙弯着腰拱手道,脸上的横肉笑得挤作一团。
“既然醒了,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说完,那两个男子便走了过来,押着她便往外带。
脖子上的红痕红得醒目,从头到脚的冰凉。莺时浑身无力,任由他们将自己带出去。行过一排排牢房后才见天日,那两名侍卫带她穿过一个走廊,最后来到一个公堂之上。
身体被他们重重地扔在地上,莺时抬起沉重的脑袋,只见上面端坐着一个身穿青蓝色锦鸡服的中年男子,留着一小撮胡子,头戴官帽,形容严肃。他的正上方有一副匾额,端端正正地写着“正大光明”四个字。
那官员神情威严,忽地一拍案,高声叱问道:“丫鬟莺时,谋害成王府丫鬟锦绣,你可知罪?”
莺时跪坐在地上,许久才缓过神来,一听这话,连忙磕头否认,“请大人明鉴,奴婢没有杀人。”
莺时的回答让那官员神色更加严肃,没等她接着说,他再次拍案,声音比方才更加震耳欲聋,“大胆奴婢,人证物证俱在,成王府众多丫鬟都亲眼看见几日前你与锦绣发生口角,更是亲眼目睹你对她大打出手,案发当晚,你很晚才回到屋内。这些都足以证明你的作案动机,你还有何狡辩?”
“奴婢没有。”莺时望着他,再次否认道。
“那你那晚为何三更半夜才回到屋内,中途你又在何处与何人待在一起?”那官员的话却让她缄默了,那晚她和赵元待在一起,可若是说出来了,那赵元的行踪可就暴露了。
“大人,依我看,这丫鬟分明是在狡辩,不如用刑吧!”一旁的侍从见她低头不语,连忙伏在那官员的耳边小声嘀咕道。
那官员眼珠子一转,觉得他所说的也有道理,于是甩了甩衣袖,拍案而起,“来人,上拶刑!”
所谓拶刑,就是对女犯人惯用的一种酷刑。即将拶子套入手指,再用力收紧,这是官府对女犯人惯用的一种逼供的刑罚。
……
华溪殿内。
赵元猛地拍打着孟祁寝殿的门,听到动静的家丁荀安立即赶了过来,“公子,殿下不在府中,今日一早就上朝去了,还没回来呢!”
听到这话,赵元似乎更加急切了,“荀安,你可有进宫的法子?现在莺时被官府的人抓去了,本公子必须要赶快进宫去找孟祁救她!”
“莺时姐姐怎么了,她不是在浣衣司嘛?”
“此事说来话长,你先同本公子进宫,路上再同你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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