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自讨苦吃
这是一首藏头贺词，祝贺书章贺五爷您生日快乐，诗意奴婢就不多卖弄了。
季清欢说完，旁人目光在季清欢和贺书礼之间穿梭，极为暧昧，众人好奇得紧，贺书礼这样高清的主儿，竟真的肯亲自调.教丫头，倒算是这里的一桩奇闻。
贺书礼眼眸波光微闪，嘴角微微一动。随后直直地盯着贺四，他转了转手上的玉板指，轻蔑的眼光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贺五朗声笑道：“三哥，你这丫头肚子还是有些墨水的人，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啊。”
贺书记也不自觉地看过去，小丫鬟生的艳而不俗，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因为年纪尚小，倩丽不失清纯，一双媚眼含羞合，透着一股机灵劲儿，丹唇逐笑开，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甚是勾人，不太像是丫鬟，反倒像是富家小姐。
二房嫡子贺二贺书凡单手抚摸着下巴，眯着眼瞧着季清欢，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贺四这边面色涨紫，脸上热辣辣的，脖子都红透了，他两手紧紧攥拳，手心冒出一片冷汗，心头像是有千万只蚂蚁爬过，恨恨地剜了季清欢一眼。
气氛正僵着，大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绿桃挑帘子进来，笑着禀道：“几位爷，李夫人带着她家小娘子和小郎君来了。”
李夫人的嫡子李一天，之前很是崇拜贺三，他也是武将之子，不过性子却直来直往。
贺四眼睛一亮，得意一笑，高声应道：“这就来，那李一天惯爱骑射，小爷得陪他玩一玩。”
众人扫了贺书礼一眼，他没法骑马，贺四的话，摆明了说给他听的。
贺书礼唇边勾了个阴冷的笑，道：“萧山，过去。”
季清欢诧异地看了过去，贺书礼可不是会自取其辱的人！
其他人也都瞪大了眼睛，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毕竟这骑马射箭，确实不适合双腿残废的贺书礼。
不过既然贺书礼说了要去，季清欢也只能默默地跟上。
一众郎君和丫鬟小厮都出了次间，先去主厅里同李夫人问安，同李小娘子和李一天相互见了礼，才闹着一道出去玩耍。
季清欢跟在贺书礼的身后，悄悄地打量着李小娘子，她个子高挑，一袭白衣，容貌俊美。许是武将之女的缘故，星眸闪烁着点点星光，带着几分清冷，浑身透着一股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看着倒是比从前的刘小娘子大气洒脱许多。
只不过里小娘子面无表情地低着头，看不出情绪。
总的来说，季清欢对李小娘子第一印象很好，贺书礼喜怒无常，睚眦必报，将来娶妇就要豁达大度的才好。
这位李小娘子，说不定就是贺书礼的良配。
季清欢因这微小的希望而感到开心，嘴边抿了个浅笑。
贺书礼瞥了季清欢一眼，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了正同李一天说话的贺二。
他一边示意萧山推着轮椅跟着人流出去，一边以低沉阴冷的声音问季清欢：“你便那么爱随口恭维人？”
“啊？”季清欢愣然，心想贺书礼怕是要计较她从前对他说的话那些话吧，她绞着手绢委屈道：“奴婢冤枉啊，今日五爷生辰，三爷不爱说祝寿的话，胡妈妈只好嘱咐奴婢来说，又不是奴婢自己想说的。三爷举世无双，旷世无匹，奴婢从来一心里只想夸三爷！毕竟奴婢心里只有三爷一人。”
贺书礼冷声问她：“这些诗句你都是跟谁学的？”
季清欢一面跟着往外走，一面道：“从前听主子们读书学了一些，也就恰好会这两句，旁的再不会了。”她的手挡在嘴边，俯身低声道：“三爷切莫声张，否则叫五爷知道了，要说奴婢是草包，奴婢可不想留在庄子上胡乱配人，奴婢还要伺候三爷呢！”
贺书礼嘴角微微扬起，轻哼一声便没再问了。
季清欢抚着胸口松了口气，真是技多不压身，唐诗三百首，多背两句诗总是没错的，感谢九年义务教育！
别院外墙的左边便是马厩，庄子上养着二十多匹马，长兴侯的几匹宝马也养在此处，价值千金。
今儿来的爷们都是骑马来的，但李家到底不如宁阳侯府富足，李一天将自己的马交给小厮，现从马厩里挑了一匹枣红色的马。
侯府的几位爷坐骑本就价值不菲，他们依旧用自己的马。
到了骑马场，贺大问贺书礼：“三郎，你真要参加比赛？”
贺书礼也不看他，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远远地投向别处，冷淡疏离。
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贺大并不计较。
“这一局赛马我不比。”看来贺书礼并不打算和他们赛马。
爷们赛马，一般比骑射，若一局只有方可得魁首，而投壶，则是中多得者胜。
贺书礼放弃骑马，那边是要在投壶上下功夫了，贺五捏着贺三的肩膀，担忧道：“三哥，你上次投壶还是一年前了。”
萧山嘴角扯着，才不是一年前，果然都不关心三爷。
马厩那边，其他的人都挑好了马，朝这儿走来。
大丫鬟绿桃从院子里款款而来，捧着一个打开的木盒子，笑对众人道：“夫人听说几位爷在比赛，特意设了个彩头，谁赢了便得这块砚。”
王氏今日拿出来的是一块紫端砚，为砚台中的上品，此砚手感温润沉重，夏日手抚清凉，可见手离开后有明显的水渍.其中佳者，石质细密纯黑，磨墨手感绵细，其细腻程度并不逊于眉纹坑、水玄坑等老坑石质，被称为“黑龙尾”，是最为珍贵的一种。看来王氏是下了血本了。
英雄爱兵器宝马，读书人有谁会不喜欢上好的笔墨纸砚？
竞赛加上物品珍贵的彩头，有的人已经摩拳擦掌，迫不及待。
贺四头一个翻身上马，睨了贺书礼一眼，便意气风发地打马前去。
贺五牵着马，走到李一天跟前，同他耳语了几句，交代他这一局定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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