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绍寒,知晓她今日心情不佳,倒也是随了她。
反倒是客人来时左右瞧了,瞧没有见到徐太太的身影,问及时,徐先生笑了笑道:“犯懒中。”
简短的三个字充满着无限爱意,对方闻言,笑意沛然,只道徐先生是个疼爱老婆的人,也羡慕徐太太的幸福。
磨山会客室里,客人夸赞磨山的设计巧夺天工,园林之间的设计别出心裁,更甚是一步一景景观极致。
下午三点,出了些许暖阳,窝在书房沙发的人突然想到阅览室的好光景。
随即,唤来佣人询问客人是否离开,佣人抿唇,缓缓摇头。
望着她的眸光小心翼翼的,好似她是什么吃人的猛兽。
安隅微微叹息了声,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果然干什么是都不顺利,比如此时她想去阅览室晒一晒这冬日的暖阳,去一去自己内心的烦躁之意,可徐绍寒的客人长久未离开,阻挠了她的步伐,让他不能达成所愿。
以至于此事安隅窝在书房里,百无聊赖。
手中端着一本厚重的书籍,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字体,至于写的是什么,她全然不知。
下午三点二十五分,徐先生抽空上楼,却不见安隅身影。
问之、才知这人去了院子、
本该是寻去的,可奈何楼下有客候着,徐先生吩咐佣人看着人,进了会客室。
本该是留晚餐的,但徐先生到底是惦念这自家爱人的情绪,未曾太过分,五点之际,结束了这场会谈。
在去寻人时,人不见了。
这日下午四点,徐太太在磨山太过无聊。于是乎,出门了。
冬日的下午四点,若是阴雨天,怕是天都该蒙蒙黑了。
但这日,胜在阳光明媚,安隅离家时,天依旧大亮。
徐先生送客离开,转身询问安隅身影,却被告知已经出门。
霎时,这男人本是温和的面庞瞬间阴寒了下去,凉飕飕的盯着佣人。
面上的不悦尽显无疑。
无疑是在责怪他们将人放走。
难得休息在家,却被人跑下了山,徐先生怎能高兴的起来?
此时、离磨山不愿的一家咖啡馆里,安隅点了杯咖啡,坐在窗边,看着人来人往的广场,任由眼前的咖啡渐渐冷却。
好似,她点这杯咖啡只是想坐在这里,并未有其他意思。
临近下班时间,行人匆匆而过。
而安隅好似一个悠闲的人间清闲客,将自己变成了这个繁忙世界的观看者。
她靠在座椅上,双手抱胸,望着玻璃窗外的人群,清明的眸子带着些许迷茫与孤寂。
身后,有一男子快步走过,却在无意回眸之间,望见了这抹孤寂的身影。
是那般熟悉而又是那般陌生。
男人步伐定住几秒,脚尖微动,欲要前去,行走两步之后定在了原地。
三五秒之后,男人抿了抿薄唇,似是提起极大的勇气才上前。
“难得见你清闲,”对面的低沉声将安隅思绪拉回。
望去、见是熟人。
浅笑扯了扯唇角;“你不也是?”
“性质不懂,”那人靠在座椅上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看着她。
安隅问道:“哪里不同?”
“我是刚下班,而你或许就没上班。”
起先,安隅还会想,怎会在这里看见这人呢?
听闻他此言,想了想,哦、这里离他单位不远。
法庭上的安隅,是个能言善辩能舌战群儒的精英律师,可私底下,她是个异常静默的人。
忙起来,她或许是个正常人。
可闲下来,她或许-------。
“一个人?”安隅闻言,耸了耸肩,将跟前的杯子往前推了推,道:“刚点的。”
“喝咖啡是假,想静静是真,”那人说着,也不客气。伸手端起跟前的杯子轻酌了口咖啡。
安隅笑了笑,未曾言语。
“年底将至,忙的人忙死,闲的人闲死,”这话,是句呢喃,也是句揶揄。
“那你觉得我是忙还是闲?”安隅笑着反问。
“何必多问,”那人答。
咖啡厅里,充斥着咖啡豆的香味,曾几何时,安隅异常熟悉这股味道,在国外的那几年,她辗转多处打工,而咖啡馆是其中之一。
现如今,即便是离开那个环境了,在问道这股味道,她依旧会有淡淡的愁绪在心中荡漾开来。
那股愁绪,淡淡的,淡的让人看不见。
她原以为,妥协、退让会让她得到安心。
可未曾,内心的那股子躁动感并未让她安心,相反的,更多了一层浓稠。
她承认自己在这场婚姻中退让了,这种退让或许是来自于徐绍寒日以继日的呵护与包容,又或许来自于其他、
但猛然间,她觉得人自私一些并没什么不好。
最起码,自私的人是在做自己,而她、此时。
要战胜的是自己十几年来的阴影。
童年留下来的痛楚不是旁人可以融化的,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的往前。
而这条路,何其艰辛也只有自己知道。
旁人无法体会。
她与徐绍寒之间的婚姻,或许在某些人看来,徐绍寒是亏的那方。
可她何尝不亏?
z国人讲究定性。
定性、定性、那边是定一生。
而此时,安隅无疑是要将自己已经定下来的性子一点点的扭转,一点点的向徐绍寒靠拢。
他只是看似对她没要求罢了。
但实则呢?
并非如此。
他用他的温暖行动蒙蔽了素有人的眼睛,让人们忽略了他对安隅的要求,对这场婚姻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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