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玉氏身死的知情者。
甚至还在当年嫁给了李凤霄数十年。
她和李瑾之间永远隔着一个玉氏。
不可能,也不可以。
唐放看到宋清歌有一时间的恍神,下意识握紧了宋清歌的手。
“你想到了谁。”
宋清歌望了他一眼,还是没有说出那个名字。
玉氏……
她本以为是玉氏亡故,让李瑾逐渐喜欢起了诗词歌赋,毕竟玉氏也是一个极有才情的女子。又或许是他给自己留下的后路,让李凤霄不必忌惮他。
只喜风花雪月,谈词论赋的武王,最荒唐,也最无害。
那样就是极好的。
时间太久了……
久到宋清歌的记忆里都觉得,李瑾就是那样一个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翩翩公子。
久到宋清歌都觉得,他透出来的温润,他对自己所有的包容,才该是他的模样。
他们一开始就错过了。
何苦谈今天。
李凤霄也好,玉氏也好,他们之间隔的太久,隔的太远。
真也是真,假也是假,真真假假,又有谁知道呢。
“我每次看到你的时候,总会想起我的母妃。”
宋清歌敛眸,瞳孔短暂地放大,指尖下意识地蜷了蜷。
“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她的温室殿,那一次,我就想了很多。”
“却终究还是有缘无分。”
宋清歌的唇微微翕动,却还是没有开口。
有缘无分,说起来又何曾容易。
她始终是亏欠他的。
不管是对唐放,还是对李瑾。
时间再久,都不该抹去这份亏欠。
“母妃走之前给我寄了一封信的。”
唐放握着宋清歌的手,自顾自地说道。
“你知道的。”
“我也知道。”
可就是这样两句无厘头的话,在场的两个人却全都听懂了。
原来,宋清歌以为的秘密从来都不是秘密。
那个她以为可以掌控的宫里,其实也不过只是一个过客。
浮生若梦。
宋清歌暗叹道,觉得自己仿佛要摸到了两世的壁垒。
上辈子和这辈子,熟悉的人,不熟悉的事,总会有她不知道的地方。
她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所以,你不用自责。母妃有母妃的打算,我也有我的。”
“身在帝王家,我们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我本以为,重来一世,这些东西就可以不再困扰我了。”
“可是我却忘了,记忆是骗不了人的。”
“你不用抱歉,你也没有错。”
宋清歌语噎。
玉氏这件事在她心里藏了很久,她的内疚也总是若有若无,反反复复。
可是……
他却告诉自己不用抱歉。
唐放握着宋清歌的手,觉得自己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清醒。
玉氏,那个宠冠后宫的玉氏,又怎么可能真的软弱到那般呢。
宋清歌有一句话说对了。
有的时候我们见到的未必就是真的。
说真的,就算玉氏原本是真的想把李瑾当作辅臣养的,可在看到出身微贱的李凤霄一步步走高的时候……
那份心思还是变了质。
玉氏出身名门望族,骨子的清高是不会变的。
所以,玉氏之死也只是想要推李瑾一把,并断了他的顾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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