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的一个独立院落里，一个身着灰衣，背着药篓的男人刚刚走进院子，就看一个身材修长挺立，气质高雅贵气的少年转过了身：“刁太医，你总算回来了。”
“太子殿下。”风尘仆仆的刁书寒看到太子似乎在等他，不由得一怔。
他这几年来，每年都有几个月的时间出宫采药。因为在太医院的地位超然，又有太后的大力支持，就算是院判对刁书寒也无可奈何。
“刁太医，我找你有事。”
刁书寒冲他点点头，心里明白是为了什么。他每隔几个月就会出门采药，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太子爷，非要找什么聚灵果。他连听都没听过，哪儿那么好找。
不过，刁书寒热爱医药的心占了上风，也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不辞劳苦地四下寻找。
“太子爷虽我来吧，正好微臣也有话跟您讲。”
楚末宴眉头微动，难道说有好消息，那可是太及时了。
两人来到屋中，刁书寒放下背篓和身上的包裹，又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楚末宴的心紧了紧，看来还真有事。
“刁太医。”他有些按捺不住。
刁书寒摆了摆手，先拿起屋里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咕咚咚喝了够后，才坐下来，拿起了桌上的一块点心塞进嘴中。
寿康宫的奴才训练有素，即便刁书寒不在宫里，每日该有的茶点也从来不少。
费力地咽下点心，刁书寒空空的肚子觉得舒服了些：“太子殿下，不瞒您说，这次出门，我还真的打听到了聚灵果的消息。”
“真的？”楚末宴猛地站起身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只要有了聚灵果，他可以马上帮主人化形。只要主人化形成功，他就可以成亲了。
那时，再也不怕皇后整天哀切切地看着自己，仿佛控诉他不孝了。
“当然是真的。”刁书寒有些不悦，难道他是个爱说谎话的人吗，真是的。
不过，事情没那么简单。刁书寒叹了口气：“殿下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微臣只是打听到了消息，并没有得到灵药。”
“无妨，只要有消息，孤就一定能想办法拿到。”他可是太子，东安国最最尊贵的人之一，他想得到的东西，谁敢不给。
从前是不知道聚灵果的下落，现在有了线索，一切就都好办了。
可是，刁书寒却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
“殿下，微臣觉得，事情恐怕真的没那么容易。您知道清风观吗？”
清风观？这个名字让楚末宴怔了怔，不是京城附近最大的道观吗。自己和这地方倒是还有些渊源呢。
想起从前的事情，楚末宴脸色闪过一道讽刺：“怎么，这事和清风观有什么关系？”
“本来是没什么关系的，可是聚灵果极为罕见，微臣费尽周折好容易打听到，大概七八年前，这果子曾经现世。”
楚末宴目光一缩，出现过。可是马上，刁书寒的话又让他的兴奋打了折扣。
“听说，那聚灵果对修道之人非常有好处，所以，有三枚果子落到了清风观的手中。”
刁书寒两手一摊：“微臣又去清风观打听了一下，不过没有熟识的道士，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他看了看楚末宴绷紧的面容，心里也有些遗憾。
若是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东西，太子也可能也就彻底死心了。但是现在明明有过聚灵果，却被那些臭道士得去了。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估计人家也早就用了。再等以后的果子，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太子爷也别太遗憾，毕竟于修道有好处，对您的益处也没那么大。太子爷想要什么灵药，微臣尽力帮您做出来就是了，不需要聚灵果也一样。”刁书寒好心安慰道。
哼，怎么能一样。楚末宴心中不是不遗憾，若不是为了主人的化形，他要那劳什子的果子做什么。可既然非它不可，自己就不能轻言放弃。
“多谢刁太医了，我先回去了。有事再来问你。”楚末宴没有接刁书寒的话，默默站起身来离去。
刁书寒看着他的背影，又重重叹了口气。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他哪儿能不了解这个太子。指定是心里还挂着那果子呢，这么轻易就放弃，他也就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太子了。
摇摇头，刁书寒放下这件事。他这几个月可是累坏了，好容易回来，得使劲休息一下才行。
回到东宫的楚末宴，推门就看见商清以正捧着天玉山带回来的青灵玉大口吸食着灵气。
“咦，这么早就回来了。还以为你得跟刁太医好好聊一会儿呢。”
“聚灵果有消息了。”楚末宴张口就是一个重磅消息。
“啥？”商清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找了好几年都没有消息，她几乎放弃了希望，大有就这么过一天算一天的意思。冷不丁听说有消息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不过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说清楚些。”商清以抑制住砰砰乱跳的心情，斥了一句。
这东一头西一棒子的到底在说什么啊。
楚末宴将刚刚听来的消息复述了一遍，神色复杂地看了商清以一眼：“就是这样了。所以我说，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有了消息却依然不能得到果子，楚末宴都不知道这究竟算不算好消息了。
“应该有。”商清以毫不犹豫地说道。
“聚灵果十分罕见，虽然于修道有益。但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该如何使用。更何况因为灵气充沛，凡人服用整颗果子，会有爆体而亡的危险。一般情况下，一颗果子够一个凡人用十几二十年了。”
清风观他们也打过交道，唯一有可能修炼道术的人就是那个空彦。只有他一人是断不会在这七八年之内就用完三个果子的。故此，商清以断定，清风观必然还存有聚灵果。
现在他们面临的唯一问题就是，如何才能让清风观心甘情愿地奉上一颗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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