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书悦没听懂具体意思，但几个大人却是懂这言外之意。
尤其当事人之一的红衣女鬼，完全是听不下去了。
什么鬼？继续去做事？
“谁要跟这个臭流氓去做什么事儿了！”
红衣女鬼气呼呼的，有些炸毛。
虞书悦闻言拧眉，可谓是十分护短，“你不许说我爸爸是臭流氓。”
“不是！小祖宗，你爸爸他大早上的抱着我睡觉呢！”
红衣女鬼明显有些不服气。
虽说怕是很怕祖宗的，但她一只古代女鬼，还是很要清白的，这事儿她才是最委屈的那个好吗？
虞书悦听完懵了一下，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虞海，似乎是完全想象不出来爸爸抱着只鬼睡觉是什么样子，于是问道：“爸爸，这是真的吗？”
虞海此时脸黑得简直能滴出墨来，他放下筷子，也没直接回答闺女的话，反而看向臭道士，“老头子，你把她重新封到井里去吧，家里穷，也没钱再养一只鬼。”
“什么意思？！”红衣女鬼闻言瞪大眼，气得双手叉腰，“臭流氓，你说的好像老娘吃了你的喝了你的一样！”
虞海懒得说话，指了指她的碗筷。
红衣女鬼面前的碗里，白莹莹的米饭还冒着缕缕热气。
这热气像是在嘲笑着什么一样，歪歪扭扭惹人恼意。
再说红衣女鬼，大概是几百年没吃过人间的米饭了，她刚才吃得又快又急，此时嘴角还沾着一粒米。
活像个饿死鬼。
更可恶的是，她这一下说话，气没提上来，忍不住打了个嗝。
嗝……
红衣女鬼顿时一噎。
尴尬得脚指头都快能扣出三室一厅。
气势顿时弱了下来。
臭道士看这情况，连忙开口进行批评，“虞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人家红衣女鬼可是救了我们全村人命的，养她咋的了？吃你家大米咋的了？而且男人就要有担当，你这做了事情不负责任的就叫渣男行为。”
虞书悦不懂什么叫渣男，但她还想着女鬼有空给自己唱歌听呢，毕竟那么好的嗓音，很合她耳缘。
于是她果断选择了暂且站在红衣女鬼这边，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就是！爸爸，这是渣男行为！”
虞海一下子就有点儿急了，他可并不想就这样成为闺女眼中的渣男，于是只好道：“那就让她留下来吧。”
红衣女鬼知道自己不会被封了，心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你们别想多了，其实我和臭流氓也没做什么。”
虞海看女鬼还知道解释一下，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
然而他这个老实人并不知道，有时候解释在别人看来就是那什么掩饰，掩饰就是那什么的事实。
臭道士看了看这不对盘的两人，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接着喜滋滋地又多吃了几口饭。
毕竟虞海这种老实人，这么几年下来，能把他情绪挑起来的异性，除了虞书悦，这女鬼还是头一份呢！
……
早餐过后，三人一鬼便来到墓地给虞海的亲生父母烧了香。
午饭后，虞海就在厨房里包饺子，准备晚上的年夜饭。
虞书悦则是出门和幼儿园的小伙伴们一起玩儿了。
臭道士和红衣女鬼则在书房里坐着。
臭道士慢悠悠地泡起两杯茶，茶香缕缕，氤氲飘散，手法很不一般。
一道士一鬼就这么安静地坐着不聊天儿，画面着实有些诡异。
“臭老头儿，你单独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红衣女鬼本就不是什么特别能沉得住气的性子，见这老头儿闲情逸致地泡茶，她率先打破了沉默，
“宋以棠，宋国国灭之时宋帝最小的女儿，也是最受宠的公主……”
臭道士不紧不慢地说着，手里也不紧不慢地晃着茶杯。
红衣女鬼听后，刷地一下站起身来，脸色难看道，“臭老头儿，你查我？！”
一瞬间，书房里的气氛就紧绷到了极致，充满了硝烟。
然而臭道士却像是毫无所觉，浑然不怕这其中的杀气。
仿佛查别人这点儿隐私算不上什么。
“我查到的仅此而已，除了你是跳井而死的，其余的我一概不知。我找你来，是因为你生于古代皇家，见过的古籍肯定比我多，我想了解一些关于五行全缺命格的。”
臭道士将泡好的茶递至红衣女鬼面前。
他之前时不时的就下山一趟，就是为了去调查这事。
只是现在这个时代以唯物主义论为主，有关玄学鬼神的古书几乎都找不到了，所以他只能问一问现成的古代鬼。
尤其是这个古代鬼还生于皇家，皇家对于鬼神之说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因而皇家的古籍里玄学鬼神的书范围更是广，说不定还会有些绝密。
万一有所收获呢？
红衣女鬼，也就是宋以棠闻言，接过茶杯，神色稍缓下来。
轻抿了一口茶，久违的茶香留转徘徊于唇齿之间，她摇了摇头道，“五行全缺的命格我没听说过。”
臭道士闻言，头渐渐垂下，眼里的希冀变得死寂一片。
虽说心里早就有了这个准备，可听到这个回答，仍挡不住绝望。
他轻握着茶杯的手，隐隐泛着白，像是需要很努力才能克制住让自己不发抖，不泄露出心里的恐惧。
孙女儿的命格……难道真的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臭道士只感觉喉头很干哽，他一口闷下那杯茶，清香的茶温润过干涩的喉咙，他只觉得苦涩得紧……
宋以棠看了看杯里的茶叶，这是宋国皇家的贡茶龙凤团茶，七八百年过去了，当年的人都死光了，这茶却是味道不变。
该说不说，这臭老头儿的泡茶技艺真是一等一的超群。
她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过……我记得皇家寺院的主持方丈说过，‘五行有缺者，可取女娲之石补’。”
以前，她作为公主之时，其实是不信这劳什子的五行封建的。
只是，那个人……寺院的主持方丈说过，他五行有缺，虽然不是全缺……
是以，她七八百年了都还能将主持方丈的这句话记得如此清晰。
宋以棠品着茶，眼里不知是不是给茶的热气氤氲的，瞳孔莹润了些。
而臭道士听此，蓦然抬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如醍醐灌顶，他眼里瞬间燃起一束光来，“女娲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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