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闵点点头，大致明白了是个什么情况，随后又道：“你怎么样？情况？”
看样子她这会儿口齿不清……唔，语序不清，不知道是说一句话哆嗦一下影响的，还是脑子少了一个正常的精神影响的。
“……别说了，我已经裂开了，歇息了一会儿还没好过来，我感觉自己的灵魂、精神和意识还在你来我往的干仗，脑海里像是吨吨吨吨吨了一片虚空之海，这会儿急着调整……好吧我已经调整了一个小时了。”
闵用同病相怜的表情看了他一会儿，用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在一棵树根上：“那些……是什么东西？”
“阵亡在这片世界内的无穷生命的怨念与一些负面情绪凝聚起来的特殊产物，连初始的意识都说不上拥有——啊，用凡人的说法就是‘冤魂’一类的东西吧，只是与那种说法不大一样。”云诺星舒了一口气，幽幽的道：“毁灭在整片战争遗址内的都是高位天神，在仓促间被毁灭的神魂与意识残留了微小一部分碎片抛洒在星空与虚空之中，由于存在有高位天神规则的缘故没有消散干净，至少在这片地方被规则烙印下来之前没有来得及被销毁，然后，那源自无数陨落生命的微小碎片，在这‘规则遗照’的世界里逗留了下来，慢慢的，一点点的跨过星空凝聚成一团，就变成了满世界的‘冤魂’。”
低着头揉了揉胀痛的额头，云诺星遮着半张脸说道：“……不是特别常见，形成这种多意识凝聚残魂的条件中，首要的条件便是拥有足够数量的陨落生命，其次便是一个绝对平静的地域——常年战乱的地方不行，经常有动静的地儿来不及让它们凝聚，甚至偶尔会有人路过的地儿也没办法让它们成型，那些碎片都太过脆弱了，就像你我的一缕微弱能量中掺和的一丁点意识，弱得随随便便拂袖都能让其被吹跑，难以固化，难以稳定。”
“哈，这么一说的话，这片战争遗址还真是一个绝佳的形成多种情况的地方啊。”
闵听着稍稍一愣，回想一下她们这段时间所见，不由得点了点头：无数混乱的秩序与规则碎片，无数阵亡陨落者的能量与灵魂、意识碎片，还有一个绝对安静，从战争结束后就再没有人踏足过的场景，这些东西全都凑在一块，形成了第四秩序，第四秩序的生命，还有这种连她都没见过的飘满一片星空的冤魂，条件真是恰到好处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那些东西说是冤魂是为了更好理解，实际来说它们连魂魄都算不上，只是一缕残破的灵魂、残破的精神，没有明确的独立的意识，一个残魂凝聚体可能是由几百几千甚至几万个生命的破碎残片凝聚起来的，更甚的就像他们惊动的那个大块头，云诺星琢磨那个黑洞洞的球里面可能挤了数以亿兆个生命的各种碎片才变成那种夸张的规模，如果说喧嚣之海也有核心的话，非它莫属。
两个清醒的人在这片树根落叶堆砌的场景里哆嗦了半个小时那么久，才终于彻底平静下来，这段时间敬元姬也缓缓醒转过来，而且她醒来的时候完全没有哆哆嗦嗦的动作，看得云诺星与闵都是一愣。
“强制入眠，调整好了再醒过来啊，反正枫大人肯定做好了防御准备。”敬元姬掩嘴笑道。
云诺星与闵对视了一眼，都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他们就没想到呢？提前醒来坐在这里像是寒冬腊月穿着一身单薄衣物被寒风吹得哆哆嗦嗦的样子，像是两个傻子。
在音浪海啸里滚了一圈，倒是没有什么消耗，就算有消耗在刚刚那一段时间里也已经恢复过来了，云诺星把司雨几个丫头搬整齐给搁到一个角落去，检查好戈重明三人的情况，再看看那三个因为是灵魂体“受伤”更重的三个家伙，确认都只是一些小问题，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好，也就放下心来了。
云诺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木牌戳在地上，留下一个方向指着屏障边缘的位置，还在那里留了一条阶梯，每一级阶梯高高矮矮完全不整齐，走上去绝对是一脚深一脚浅，要没睡醒一脚踩上去准会滚下来……
前前后后折腾了半个小时云诺星才从屏障内走出去，敬元姬与闵已经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了，见到他走来，敬元姬连忙把怀里抱着的霜递给云诺星。
“嘶……好冷哦。”把霜还给云诺星后，敬元姬甩了甩已经冻出冰块的双手，朝着掌心呵气：“她的自我结构还没有稳定下来吗？”
“哪有那么快。”云诺星苦笑，伸手捋了捋霜的长发，整好她的兜帽：“这种关乎自身根源的规则……嗯，重塑……需要相当一段时间，原本的话与我们关门修炼一次的时间差不了多少，但是这段时间我们要一直满虚空跑，所以会觉得耗时格外久。”
“嘛，至少她的情况已经比先前要好一些了，你们以前没有见过本源生命可能难以判断，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都在诧异她怎么还没……咳咳……嗯，就那个意思。”
云诺星干咳一声强行切换话题：“不说那些，这会儿喧嚣之海怎么样了？”
提到这四个字敬元姬与闵不约而同的哆嗦了一下，两双明眸对视一眼转而一同看向星空，柳眉轻轻的皱了起来：群魔乱舞，万魂咆哮，这般惨烈的场景还是她们这辈子首次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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